院子里有外婆离世前种下的桃子树,闹累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休息。
“周周,你想你外婆了吗?”陆定远晃着腿,冷不丁来了一句。
有关外婆的记忆逐渐模糊,林书周摆弄着dv垂下眼,摇摇头。
“我也不想。”陆定远抬头看桃树冒出的新枝芽,“周周,老树长新芽了。”
外婆走的第十年,院子里的老树发新芽。小外公家的洛洛姐姐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抱来家里请求辈分最大的外公给孩子起名字。外公也看到了新芽,突然释怀的笑了,“我年纪大了,起的名字不时兴,”摸了一下襁褓里孩子的脸蛋,“就起个乳名,芽芽吧。”
洛洛姐姐拉着身边不苟言笑的男人连忙对外公道谢,“芽芽,以后咱们就叫芽芽了。”
“走吧,吃年夜饭!”外公年逾七十,苍劲有力。
“爸。”大门处传来很难在这里听见的声音,先反应过来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外公。
他回过头,日夜思念的女儿身边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陆景雁身着酒红色修身羊毛大衣,搭配珍珠耳环,无名指上的钻戒夺目,贵气逼人。身边的男人暗红廓形羊毛大衣,无名指也有一枚戒指,显然是搭配好的。
外公看了一眼紧盯桃树的林书周,叹气道:“吃饭!”
席间,那个男人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离异无子,事业有成……他的口音很奇怪,应该是归国华侨之类的。
陆景雁坐在林书周对面,一直在观察她的态度。
林书周一如往常,低头吃饭,偶尔跟身旁的陆定远说两句话。
母女二人之间陡然升起一道无形的墙。
谈到结婚的时候,林书周突然抬起头看向陆景雁,不过两三秒,借口洗手去了卫生间。陆景雁皱眉,有那么一瞬后悔今天把人带回家。
二楼卫生间开门就是小阳台,过去外婆养猫,怕猫跑出去便拦了道铁皮做防护。林书周推开年久失修铁皮,钻到阳台上。双手撑在罗马柱边缘,任由寒风吹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