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有两扇巨大的落地窗,高楼之上车水马龙的城市一览无遗,银白色的月光从落地窗中倾泻而下,映照出女生清隽的侧脸,以及说话时漆黑的眼眸。
“我知道了。”周子颜眼角泛起一阵酸涩,她沉默着把头埋进了那温暖的怀抱里,眼角流出的泪将女人丝绸质地的衣襟打湿。
“怎么又哭了。”温皎语气有些无奈,她轻抚女孩的肩脊,如安抚小孩一般,耐心道:“真是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了。”
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依赖地蹭了蹭,周子颜闷声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你要一直护着我,永远,一辈子,这是你承诺过的,不许你反悔。”
“你要是违背诺言,我一辈子都...”她语气顿了下,想撂些狠话,但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因为她发觉自己骨子里刻下就是软弱犹豫,即使温皎真的违背了诺言,她也舍不得降临在她身边像神明一样温暖的人再添任何伤痕。
“......画圈圈诅咒你。”
“好好好。”温皎轻笑一声,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只知道窝里横,只对我这么强硬,而且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吗,周子颜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她的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侵袭牙关,轻轻地舔舐着她微凉的唇。温皎愣了一下,眸色幽深,比她矮半个头的女生扬起头,颤抖的眼睫上沾着泪珠,如夜空中的点点星光,青涩又卖力地亲吻着她。
温皎搂住她的后腰,把她圈进怀里,一只手抵在后脑,微微用力,让她不得不掂起脚尖才能够到她的唇。周子颜闷哼一声,眼神朦胧,踮起脚尖去够那微凉的唇。
堪堪触及那抹微凉,炙热的吻就如同山呼海啸般袭来,柔软的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强烈的占有欲将她的舌尖紧紧缠绕,细细地摩挲,像是要剥夺她所有的呼吸,让她只能依靠着她的手承欢。
近乎窒息的纠缠让周子颜的眼角泛出几滴泪珠,她推了推恋人的肩膀,终于从缠绵的吻中得到一点呼吸的空间,她颤抖着腿,费力地喘息着,汲取她怀中狭小空间里的氧气。
在这过程中,床头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放在木质床头柜上的手指嗡嗡的振动着,周子颜眸色微黯,温皎克制地看着她,盛满情欲的眼眸像是在询问还要不要继续。
她拉住温皎的手,将她拽到床前,用她的手指按下了红色的挂断按钮,挂断了那通名为家人,实为囚笼的通话。
小腿碰到地板上阴凉的床架,周子颜勾住恋人的脖子,将她拉到柔软的大床上,双腿环住她纤细有力的腰。那双冰凉的手一直护着她的后背,在她舔舐她的耳尖时,快速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将她压在身下。
暧昧的气息让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周子颜用最后的力气解开了温皎上衣的最后一颗扣子,雪白的腰肢终于暴露在她的眼前,她满足地笑了一声,温皎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紧接着是更为激烈的回应。
浴室的水龙头开着,哗啦的流水,遮掩了卧室里像打着节拍的水声。
从B省飞往A市的最后一班飞机自凌晨从机场起飞。
一位头等舱的乘客缺席。
清晨。
温暖的日光透过总统套房的落地窗映照进来,床边散落一堆凌乱的衣物,以及一件被撕坏的黑色蕾丝睡衣。
周子颜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恋人恬静的睡颜,雪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薄而好看的嘴唇,还有那又密又长的眼睫。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填充了她空荡荡的内心。
周子颜在心底偷笑。
她伸手用指腹戳了下女人的脸颊,凉凉的,软软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心底像偷到蜂蜜的小熊一样满足。
她和温皎能修成正果多亏了那伙劫匪,真要感谢他们。
无心插柳,柳成荫。
周子颜高兴地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熟睡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她急忙捂住嘴巴,立即噤声。温皎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在笑什么,一大早上这么开心?”
“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床头的电话响起了来电铃声,周子颜拿起手机,还是周娜的来电,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把电话号拉黑。片刻后,对恋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上前亲吻了她有些干的唇瓣:“不是重要的人,亲爱的,我们要去吃早饭吗?”
一楼酒店餐厅。
“温小姐,好久不见。”
进门时大堂经理礼貌地向她们问好,温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快步走进贵宾的专门用餐室,经理神色有些尴尬,周子颜不好意思地对他微微颔首,没多停留,紧跟在温皎身后进了贵宾用餐室。
室内的空间很大,只坐了三四位客人,分散在用餐室的角落,她们挑了靠近窗户,一眼就能看到雪景的位置坐下。
“想吃什么?”温皎拿着菜单问她。周子颜拿起菜单,看到上头的班尔温德酒店的名字后,微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温皎。
那天被绑匪灌了一瓶迷药后,她虽然昏昏沉沉使不上力气,但隐约还有意识,她听到绑匪们在山庄里讨论如何逃跑的事,其中就提到了班尔温德酒店。
“那个逃跑的女孩好像是K县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姑姑在K县生活,给我提过三年前那个高考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