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礼冷笑了两声:“你真的觉得父皇只是一时生气?”
孙玉然抿了抿嘴,太子不受昭德帝喜爱已经是众所周知。太子终究是她的夫君,她不想像旁人一样糊弄他。
盛鸿礼的情绪猛然暴起:“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在母后的眼里是她权柄的象征,我要肩负起整个栾氏的兴衰!父亲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废物,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他现在还想给别人!”
“不可能!”
“太子之位是我的,这天下,也一定是我的!”
盛鸿礼眼睛猩红死死的盯着某一处,眼中燃烧着令孙玉然害怕的东西。
孙玉然有些害怕的拉住盛鸿礼的手:“殿下,您冷静些,你别这样臣妾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你这辈子不管生死,都是要跟本宫绑在一起的!”盛鸿礼掐着孙玉然的胳膊有些疯癫的说着。
说完又像是一瞬间恢复了冷静:“休息吧,本宫累了。”
盛鸿礼说完脚步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孙玉然跌坐在地上看着盛鸿礼的背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胆寒。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突然想起来今日过来时是为了告诉盛鸿礼,她已经怀孕两月有余了,他们马上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看着盛鸿礼那魂不守舍的态度,她突然有些害怕,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天陵城最近也比较安静,却又说不上是安静,一开始是谢临渊大破敌军的消息传来,跟着就是谢临渊陷入敌军陷阱被困,状况不明。
太子萎靡不振,皇后三日一请罪长跪殿前,昭德帝却也只是宠着裕贵妃,将堂堂一国之母的脸面摔倒地上踩。
栾氏也向皇帝上书请罪,姿态诚惶诚恐顺从至极,偌大的皇后母族隐隐竟有衰败之意。
昭德帝每每上朝竟然有一种微妙的爽感,这么多年他在朝堂之上从未有过如此舒畅痛快,他的一言一行都令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蝉,却又好像过于平静了,昭德帝也会有点说不上来的忐忑,可都会被余瑾容安抚。
下了朝回到凝香殿,余瑾容正逗着十一皇子玩。两岁的小孩子在地上手里拿着玩具,咧着嘴咿咿呀呀的开心。
看到昭德帝来了,众人忙行了礼。
“朕有些日子没看到瑄儿了,感觉又长高了些。”
余瑾容将孩子抱到昭德帝面前:“小孩子总是长的很快的,臣妾日日见着都觉得瑄儿天天不一样呢。”
“爱妃这是责怪朕这些日子没时常来看你?”
“臣妾不敢。”余瑾容微微红了脸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十一皇子摇摇晃晃挣脱了裕贵妃的怀抱,走到昭德帝面前,两岁大的孩子刚刚到昭德帝的膝盖。
小小的人抱着昭德帝的大腿,软软的张着嘴咿咿呀呀:“父皇,瑄儿.....瑄儿请父皇安。”
话音刚落,余瑾容的说道:“陛下,瑄儿前几日还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说,今日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这么连贯。”
昭德帝的脸上顿时浮现喜色,将十一皇子抱在怀里:“朕的瑄儿真是聪慧,小小年纪就这么伶俐,将来一定能成为父皇的骄傲。”
说到这里昭德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厉色。
余瑾容开口道:“陛下瑄儿该睡了,让乳娘带去休息吧。”
昭德帝逗了一会也觉得有些疲乏了,就让乳娘将孩子抱走了。
李公公微微放低了声音:“陛下,皇后刚才又派人送来了一封请罪书。”
昭德帝一听到皇后这两个人就脑筋直跳,胸闷气胀:“不看,朕看在多年的情谊上没有真的废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余瑾容送上参汤温柔的说道:“陛下别同皇后娘娘置气,喝口参汤吧。”
昭德帝就着参汤吃了丹药,没过半刻就觉得身体的不适有些好了:“那个玄云子是个坑蒙拐骗的,可是他这个师兄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余瑾容垂首给昭德帝揉捏着腿部,一边柔声说道:“亲兄弟尚且天冠地屦,更何况只是一门师兄,自然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昭德帝听到这句话突然掐着余瑾容的下巴,逼着那张美艳柔软的脸抬起来:“你说什么?”
余瑾容猛地脸色一变,立马跪下:“陛下赎罪!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失言!”
昭德帝居高临下看着那个颤抖的身影:“好了,朕又没怪你,朕当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余瑾容还是跪着不敢抬头,直到昭德帝俯下身把她扶起来:“朕说了,不是你的错。”
“可是......臣妾惶恐,臣妾害怕!”余瑾容跪在地上抬起头,一张脸上泪水潺潺我见犹怜。
“你惶恐什么?”昭德帝有些加重了声音:“是不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余瑾容又磕了头道:“臣妾只想守着瑄儿平安长大,除此之外臣妾都不想求,请陛下不要给臣妾和瑄儿那么多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