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轻轻微笑，先是拨了拨维奥娜落在脸颊上的长发，最后才盯住她蔚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大海，里面有浪花翻滚，也有波涛汹涌。

他知道这个刚刚才满十六岁，被团长带回来的女孩子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已经长大了，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了所有他想让她听出的事——

这个世界是残忍的，选择逃避的下场只会坠入更深的地狱。

维奥娜打断了芬克斯，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

……维奥娜被摆在了餐桌上。

在沙拉、咖喱、煎鸡蛋和布丁中间，就像一道主菜等着人去品尝。她明白自己卑微的乞求又一次落空了，永远都不会等来那个愿意拯救她的人。

仰躺在食物中间，维奥娜疲惫的视线掠过天花板、扫过身边的金发，最后转向侠客，无言地张开了嘴。而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她一次也没有去看左后方，那个不知何时已经空了的位置。

流星街的夜色渐渐深沉，维奥娜却像一朵开在晚秋的白色木槿花，在漫长的时间里随风摇摆，飘飘欲坠……

“侠客，我就知道你说要让她休息几天是骗我的。”芬克斯看着维奥娜笑道，“还说什么要在团长面前惩罚她……哼，团长呢？我怎么没看到，这种低级的谎话也只有她会信了。”

侠客正在清理维奥娜的发丝，考虑要不要带她再去洗一次澡，听到强化系的话，连头也没抬，“团长刚开始确实在的，我还以为这、次、他会加入呢。”

“和团长一起？”芬克斯撇了撇嘴，“还是算了吧。他们特质系那一套，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不合老子的胃口。”

“知道，知道……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嘛？”侠客好笑地将擦完的纸巾扔向芬克斯，“跟条狗一样，到处标记。”

“切，少啰嗦。”芬克斯随手击落纸团，感觉上面一片潮湿，不由得想起自己和侠客才各自喂完维奥娜几口，她就再也吃不下了……“呐，侠客。”

“嗯？”

“你觉不觉得和她比起来，其他女人好像都缺了点什么。”

“你都认识几个女人，就能用其他来概括了？”侠客重新抽了张纸巾开始擦拭维奥娜的脸。

“啧，我就是那么个意思。”

“行吧，那你觉得别人缺了什么？”

“唔……不好说。”拉上运动外套的拉链，芬克斯也扯了几张纸，学着侠客的样子去擦维奥娜的手臂，“就比如……似乎很久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让我们同时都觉得可爱了。”

“……呵，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最近不行了？”

“喂！老子和你说认真的，别开玩笑！”

“那又怎么样？”侠客的手指摸过维奥娜的嘴唇，在边角上有一点被撑破的红肿，“……难道你还想和她结婚，再让她帮你生个孩子？”

“都说别开玩笑了！”芬克斯瞪了侠客一眼，随即却又压低了声音，“像我们这种人……”

“所以，还是抓紧现在的机会吧。”侠客打断他，也不管因为他的话而呆愣住的强化系，直接抱起维奥娜走向了二楼角落里无、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