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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镜像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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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挣扎了两秒乖巧换了左手,浪花都没掀起来“摸摸看。”阿斗已经知道了那块伤痕的存在,但心里执拗还是想自己得到证实。痛生活.割身上的肉.体,这种感觉像是自己经历过一样,竟扎心的疼痛。明明自己只是用手简单触摸,可早就不是这样了。

快要触碰到那个伤痕的开口,阿斗却缩回了手。他没有勇气再次向那里触摸,昔日爱打趣和爱哭包的小学徒默默收回手,哆嗦着说了句“水凉,我们靠近些,取暖。”

双眼之中只有一只眼含着泪珠,却也没有让那滴泪滑落的勇气。闷头把自己蜷缩在水中,让眼泪流入水池之中。亘古汪洋,谁知相思泪,尽落在此处。

后者庆幸没有触碰到自己破败的伤口,赶忙将手再次没在水中,水质参杂的成分使得伤口张裂。袖子盖住之后沉入水中“很快就好了。”

“你最喜欢你的眼睛。”我也很喜欢。

姜舒亲自去赤砚请的人,族中长老也不喜和这位主家长辈顶撞,表面功夫应付了过去。族长率先相拥众人认错。有个资辈大的,进入武夷山的年岁却不长很是不满意“姜舒,我乃肆月界主钦点的主判官。”仗着身后丁点的关系狐假虎威,族长年长者都给不了台阶下。

姜舒对他的话语蔑视一笑“你跟我论资谈辈?”

那人又把求救的目光落在族长身上,长老却簇拥在一起探讨救人的对策。小辈默回一声“不敢。”

“没听见。”

“不敢。”

姜舒听到这回答,竟冷不丁开了个玩笑,但听起来又不是很怅然“你记住,你的背后空无一人。最多的时候,只有我。”

小辈一时间慌了神,自己虽是肆月界送来的主判官,身居武夷长老一职,但在这位面前就没有豪横的道理。拿出肆月界主作为薄面早已是心中的石卡,没想到一击毙命,捏碎在手里“小辈知错。”

“走。”统帅者的傲娇。

祀关楚的岁寒是冰室的礼遇,绕道上去皆是水池泉水。岁寒,本就是在凛冽的寒冬守护住最后一丝的年岁。这地方虽说对本族弟子开放,可来的人却很少。

阿斗借着水中的药劲睁开了左眼,手臂上的绷带遮不住缝补的痕迹。不重合的肉.身,阿斗眨巴着单眼,学起了身旁这位的泄劲“朝日卒,他日葬。斩碎琼,断其锋。”

弥砚山垂手耷拉着在水池中“听你的。”

“冰濯雪。”

族长与长老在岁寒联手刻画刻印符咒,贴于阿斗身前。下一秒,奔流的泉水狂如涨势,虚高的气势淹没两人在池水之中。阿斗轻闭眼,弥砚山拉住他的手反扣为主“我说过,我来陪你。”符咒落在阿斗身上开始就已经连动了阵法,共身的反噬效应落在弥砚山身上,他的臂伤剜开,注加了阿斗此前所承受的疼痛。

在进入岁寒之后,阿斗疼痛的次数在减少。因在池水的拍打从而短暂性萎缩,却非正真退却。泉水翻动的涨势欲狂,刻印符咒重返了镜像,他在窥探和共情你的秘密“入我的梦。”

姜舒守在岁寒“入阵十五日。”随后屏退了其他长老。刻印符咒反噬在刻印者身上的效应各不相同。几年前,百花镇一女子上山求符咒,可保自己的孩子能够减轻疾病之苦。孩子染上疫病,同期的孩子相继转好,只有她的孩子还身在难日之中。

她一步跪求拜长老赐符咒,在众长老商讨时,姜舒早已把人带进了祀关楚。其他的长老也不敢多言,联手启阵。可那次刻印者索要的是孩提的生命,在进入阵法之中她后悔,痛斥上天和这世间。

含泪求的符咒最后成了孩子的催命符。

可刻印符咒这次对弥砚山的索要就只是让他进入阿斗的梦境。奇怪的是,只有小时候的碎片记忆。弥砚山依附在阿斗的右眼之中,从而进入他的梦境。

“茉莉糕,茉莉糕……”还是那个熟悉的镇子。

姜舒这次守护在门外,那妇女来求符咒。更多的来说,她在赎罪。将对那孩子的符咒引渡进入阿斗身上,她心里很清楚眼睛只有通过画皮会重塑,况且是损伤的眼睛。

画皮之术不是武夷姜氏的愈疗之术。

刻印符咒的回忆只是断续。蛰伏在右眼却看不到小阿斗,只能看到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旁人的模样。

白榆镇,中秋节,历来阖家团圆的节日。

阿斗穿着旧时的脏衣服趴在一堆干柴火上面,嘴里叼着随手抓来的小草。头发乱遭,袖口也不是很干净。有时间他就盯着天上的明月发愣,村子之中路过的儿童都会呼喊他一声“阿斗。”

“哎。”然后小阿斗都会经历孩童拉着父母的手去镇上买糕饼的场景,路过的小孩都会喊叫,就似故意让他听见一样。小阿斗不恼,抠了抠自己黑黢黢的小手,嘴里取出那根小草。从干柴火上面跳下来拿起扫帚清扫内院。

爷爷每天做的事情阿斗都不清楚,饭食也都是白馒头和一小碟咸菜,改善伙食的日子桌上会多一碗白粥。家中从来不过节日,他也不会向爷爷开口讨要,除了那个很喜欢的铜镜小物件。那日,明月升到最高空。整个镇子买糕饼的人都会赶回家吃团圆饭,小阿斗披了一件外衣,挑着灯笼在村口等爷爷回家。

他从不奢求,也不会和村中其他的孩童一样,每天尽量填饱肚子就是他最奢求的。

那夜,镇中悬挂的红灯笼铺满了整个村庄,他手中的那只倒成了多余的。那个灯笼不是买的,是爷爷亲手做给小阿斗的玩具,他很喜欢。村口的石堆是他每晚都会短暂留宿的地方,灯笼被他搁置在脚边。

那年的中秋节是阿斗第一次吃到茉莉糕,微风吹过小阿斗的脸庞。他握紧灯笼赶忙站起身,黑夜中正有一个黑影慢慢在向自己靠近。来者步履艰巨,草帽遮住了半张脸,两条腿走起路来也不是很协调。一条腿能够直立着走,另一条腿走路就必须颠一下。认出爷爷的影子,小阿斗舍弃了握在手中的灯笼,向村的那边狂奔而去“爷爷。”

耳背的爷爷有时听不见小阿斗说了什么,但总会喊叫一句“阿斗,爷爷回来了。”

小阿斗喜欢抱着爷爷那条颠脚的腿,小小的一个在爷爷身下“阿斗,看看,这是什么?”往日的不抱期待以至于小阿斗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糕点。”

老者撕扯开包装,将第一块糕点塞进了小阿斗的口中“吃吧,爷爷知道你喜欢的。”

那晚,小阿斗的整包茉莉糕里面都参拌着自己的泪水“好吃。”

回到家中,小阿斗沿上高脚板凳,将那仅有的一个红灯笼悬挂在门梁上。蜡烛点燃的那刻,点亮它的孩童脸上扑打着红光,那是他全部的期盼。

明月悬挂,屋檐下两人相拥坐在一起,阿斗手里紧握着包裹着茉莉糕的纸盒“我的盼想有这个就足够了。”

干涩的风刮过脸庞。右眼落下了沉思已久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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