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阿斗。”弥砚山试图让他唤醒过来,呼唤了几声那人的名字还是没有效果。他也感受到,原本温柔的身子最后所有的温度却全部聚在了他的左肩上面。那人轻轻在上面啄了一下“是我的错。”一滴泪痕顺着弥砚山的胸膛滑落在地上。
“阿斗。”
之后没有了任何动作,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那人睡着了。
他愣在原地几秒,反手扶住他的头将人安顿在自己的软榻上,之后换好衣服又守在床边。阿斗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并不会执着于一个姿势。弥砚山端好茶碗回来时,亲眼目睹这人换了三个睡姿。
最奇葩的一个简直是在摆阵,床上完全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在一次转身的时候,这人背后的符咒被探了出来。贴符咒的把目标放在阿斗身上,就是考虑到了阿斗并不是六界或者其他仙门大家中的弟子。符咒也不会被察觉,可弥砚山还是察觉出阿斗的气息紊乱,阿斗是带着饿劲入睡的,所以散发出来的气息应比满足进食的人来说要更加虚弱。
“望生咒,武夷姜家。”
他在两间雅间都布好了结界迷阵,自己一人赶往了武夷山。山中并没有设置结界或者是有人刻意阻拦,也不见姜家弟子训练的场景,明显是在摆谱等他过去。姜家各长老携手在殿门前恭候,弥砚山刚踏上台阶,为首的那位就已经跪拜在地上“姜家现任族长恭迎弥公子。”
其他的长老也跪拜下来“恭迎弥公子。”
弥砚山收好脾气“姜族长客气了,按照辈分来说,应当是小辈参拜。”
“弥公子谬赞了,我等早已在此恭候弥公子商讨幽冥之地一事。”族长是各位长老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公子大可放心,望生咒是一种符咒。随行的公子醒了之后自会带有好运缠身,只不过现在还需公子休息片刻。”
“符咒?”
“望生咒是我们姜氏一族的灵运,不会伤及身心。”
“幽冥之地可有什么异象?”
“弥公子请随我等到观书阁。”躲在柱子后面的两个师兄妹又开始拌嘴“师父让我们去给阿斗放置望生咒,但时间也不宜太久。望生咒虽在后期会有好运缠身,但此刻更会吸食阿斗体内的气息。”
“师哥,所见相同。”
阿斗的望生咒在身上并没有起效,他刚才在短意识里面陷入了昏迷。身体中有一部分冲占了他的肉身,他自己则被困在了弥砚山的梦境中。他再一次梦到了相同的场景,自己所处的那个立幻被人用石头砸碎,碎片撒在地上。
与其伴行的人立幻全部可以破碎重来,就只有他的在第一次破碎之后就缺少灵气的注入,自始至终都是一地的碎片。
他在梦里害怕哭泣,尝试喊着弥砚山的名字。兄妹两个赶到客栈的时候跑错了房间,又在谩骂中顺拐到了隔壁房间。
进门的场景:阿斗正在吃茉莉糕。
完全没有深陷在望生咒中“这望生咒不会是个半残品吧,对他来说怎会不生效,还是说控制时间比常人少,不应该啊。”
“望生咒失效,好运也会随着咒符破败。”
阿斗听见叽喳的声音,还以为是客房中出现了老鼠。故意掰了一小块茉莉糕投放到有声源的地方,俩人争吵着看着投递过来的茉莉糕,心里问候了阿斗的祖宗。
“老鼠”不现身,阿斗也不想再投放第二小块,这糕点自己都舍不得。
在去武夷山的路上,两人在背后骂了阿斗一路。尤其是师哥自己只有半眼探路,路上被石头多次磕绊,他也把罪责累加在阿斗身上。阿斗一路上不明,只是简单的在捂鼻。
——观书阁。
几位长老席地而坐,高堂上落座的便是姜家族长和弥砚山“弥公子,最近我族弟子在玄冥之地附近镇守,发现玄冥的保护神幽冥蝎竟大量外逃,且守护结界有所松动。我怀疑……”
“幽冥蝎确实大量外泄,上次在白榆镇我的镜像门就被幽冥蝎有所干扰。可据我所知,留驻在玄冥之地的长老都是伯季。这几年传往六界的书信也都是无恙,怎会突然异动?”
“我怀疑是被羁押在里面的那位有脱狱。”
“是啊,早些年间玄冥之地就有人逃走,扶海堰更是查不到任何逃走的痕迹,如今这位想要逃走,我们更是无从查起,祸害……”族中其他长老纷纷应和。
“逸洄界界主。”
“公子,我们得先自保才可免去天下众生的渡劫之苦,我姜家虽偏隅在武夷山上。但和六界是有同样的义务,都应当为所要守护的镇民死守到底。”
“姜族长,您的心情我理解。先前也是为了天下安宁才将其围困在那里。玄冥之地一般常有六界弟子踏往,如今更是不可舍弃在外。”
“这就好……再好不过。”
“长老,我还想向您打听一种符咒。”
“公子且说。”
“刻印符咒。”
“刻印符咒,六界之内都在传闻说是仙家的一种低式符咒,可以篡取和窥探他人的记忆和秘密。虽说是低级符咒,可用于凡人之躯会使操控者和刻印者遭到反噬。对于肉身来说会缩减凡人的生命。六界也早已禁止通行这种符咒。”
“但这符咒并不是六界原生的符咒,这符咒本就源于幽冥之地。刻印符咒不但可以提取活人身上的记忆,同样亦可互者同归。”
“简单来说就是,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