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行?”
“无论如何都行。”
沈知书在摇曳的烛光里眯起了眼。
既然无论如何都行……
她转过脑袋,问一旁兢兢业业装瞎的侍子:“长乐街上可有客栈么?”
侍子吓得结结巴巴:“将军,将军待如何?”
“不如何。”沈知书冲身前人抬了一下头,“同你们殿下叙叙旧。”
她说罢,蓦地绕至长公主身侧,欣赏一番某人陡然惊诧起来的面庞后,心情好了不少。
……这张脸还是生动起来的时候更好看。她想。
既如此……便让它更生动一点,最好能露出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异彩纷呈的神色。
也不枉自己帮了它的主人那么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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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相识不过一周,究竟也无旧可叙。
硬要说来,唯一的旧大约是雪夜那场意乱情迷的意外。
……所以那侍子格外焦虑。
沈知书同长公主进了厢房,她便忐忑地守在门外,一心只保佑小沈大人不要胡来。
虽说她家殿下位高权重,小沈大人应也不敢胡来,但……万一呢?
说起来,殿下也真是,究竟也并未对小沈大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这么听小沈大人的话。
罢了,殿下的想法她一向猜不透。
她鬼头鬼脑地在门槛上坐着,坐了会儿又不放心,将耳朵贴上了厢房的门。
而后她便听见——
房间里一丝动静也无。
侍子:???
殿下不能被弄死了吧???
她在外边焦急地转圈,想上前敲门却又不敢——万一殿下没事,反而是她打搅了两人的好事,该怎么办呢。
她长舒一口气,在心内对自己说:倘或半刻钟后再没动静,她说什么也要冲进去瞧瞧。
望殿下平安。
姜虞还算平安。
她眼睛被蒙着,手被捆着,正直挺挺躺在床上,被——
挠着痒痒。
一刻钟前,沈知书附在她耳畔,低声问了一句话:“殿下怕痒么?”
姜虞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然而点下去的那一瞬,她听见耳侧响起一声极轻的哼笑。
姜虞暗道糟糕,想找补两句,但已然来不及了——
沈知书陡然解了腰带,三两下将她的胳膊捆了,又掏出帕子围上了她的眼,而后将她丢上了床。
与“嘭”的一声一同响起的,是属于某人的那耳熟而低沉的嗓音:
“殿下若是笑出了声,我便沾了墨,往殿下脸上狠狠画上几笔,而后拽着殿下去游街。”
姜虞:……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