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打算随着接替的郎中一起进入救助所,就目前来看,不适合现在就去。
方浩然看向蒋玉,自小玩到大,他自然知道蒋玉心中的小算盘,救助所条件自然比驿站差,进去后十天半个月出不来,蒋玉哪里能受的了这个。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蒋玉说的有理。”
方浩然也虽然想早些进入,却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确实有理。”
典御含笑道:“那就这样定下,三日后咱们再进驻。这次的瘟疫希望大家据实记录病人病情进程和表征,为之后的瘟疫防范和药物配置打下基础。”
那日的聚众示威随着示威之人困乏而散场,终究也没有什么结果。那日过后,救助所就来了不少郎中补上原来的缺。原来那些每日喊着讨个说法的人也偃旗息鼓。
秦月自从被通知要离开后便不用再当值,晚上能安安稳稳睡个觉。刘云回家后也没再回来,楚瑜下工后轻轻打开房门,担心吵醒屋中休息之人。
“我还没睡。”床上传来秦月闷闷的声音。
楚瑜见秦月没睡,也不用蹑手蹑脚:“好不容易轻松些,为何还没睡。”
“睡不着,以后有的时间睡。”秦月已经坐起来,揉揉眼睛。
从床上下来,从茶壶倒出一杯茶汤递给楚瑜:“里面是新泡的茶,改良的配方,清新不苦,你尝尝。”
楚瑜带着满身寒气接过茶杯,手上和心都被暖到,无不惋惜道:“今日许多病人还问起你,特别是轻症区的那位话痨公子,我告诉她你要离开,他大骂不公平,看着那架势就要去同那些人干一仗。只是他没机会了,新来的郎中诊断他并无大碍,让他明日离开。”
秦月含笑道:“他会乖乖离开吗?”
楚瑜面露疑惑道:“今日不光来了许多郎中,还跟着一些人,看上去身材健壮,不像是管人的,黑着脸,严肃地要命,一双眼睛盯着你收拾东西。”
秦月奇怪:“没听说过衙门再找人啊!”
楚瑜凑过来小声道:“我听说那些人都是从京城来的人带来的。”
秦月惊讶道:“若救助所真由他们管了,那为何没见过主事之人。”
楚瑜一下子躺在床上:“管它主不主事,谁当家不是干活儿啊,每月定时发口粮就行。不过今日还拉来不少药材,比之前种类多了不少,听说过几日还要将病人的病情根据症状再划分,可有几天折腾的。”
秦月心中透出欣喜:官药局之人果然有厉害之人,这些病人虽然都是瘟疫,但是病症并不相同,若将病症相似的放在一起管理,也便于隔绝加重感染的可能。她之前想过,但因前车之鉴,也就不触霉头。
不过,一股沮丧之感随之而来,她都要离开这里,多想也无益。只希望这场瘟疫能快速过去。
夜深人静时,一把带着信的箭射到驿站二楼的一个大门上,正在看书的方浩然听到响动出来。
“公子小心。”他爹派来随身保护的侍卫从黑暗中出来,阻止他的动作,在检查完无毒后才递给他。
方浩然看完便递给身旁之人:“查查此上的人名为何被辞退,同时上次让你查的人查到没。”
侍卫将信纸收好后低头会应:“所用的药材出自方记,但方记的药材流向太广,画像又不准确,目前没有查到。”
方浩然对他道:“这事不急,可慢慢查,最要紧的留心衙门和方记那些人的动向。”
侍卫低头道:“属下明白。”
不远处一初民房中,张惜对几人道:“方记跟踪之人查出来了吗?”
云衣双手行礼道:“确实是齐鹏之人,每日会将密信米店门口的砖下。”
张惜拿着一个草棍子拍拍头道:“衙门有什么动向吗?”
云清上前:“驿站之人换了救助所的人和药,方记的掌柜这段日子同县令密会频繁。”
张惜问道:“齐鹏没同他们一起吗?”
云风道:“没有,军营之人为了防止瘟疫,每日进出人都会登记,请示批准才会被允许。似乎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张惜心中奇怪:这几日那间商铺除了平日零星的购买,并没有大宗的商品进出,难道他猜错了,齐鹏为了避风声同方记断了。不,若是那样,为何会有特殊运输单据,方记的购买远远大于其销售量的。
“继续盯着他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