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费劲吃奶的劲，还是被挤到一边，所有人都在超前挤，谁也不让谁。

她呼哧呼哧在一旁喘着粗气，想着怎么能挤进去，可瞅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空档。

秦月只能等这波人浪先过去再说，旁边正好有棵树，她抱着树枝，蹬着树干向前张望，小五瘦弱的身躯如小鱼般在人群里穿梭，好在他有一辆车，不容易被挤走。看着他走到城门口，出了大门，秦月放下心，从树上下来。

“全都回去，都回去。”随着不少人冲出去，城门楼前的人不再那么多，士兵已经重新筑起了人墙，许多人被挡住，秦月心道不好。

蹬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秦月回头看到乌泱泱的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向着边驶来，同时每个人手持鞭子，边跑边抽向路过行人，有些人并未要出城，只是路过便被抽倒。

几十人的马上军人如秋风过境般制止路过之人，走进时更是使劲抽向拥挤的人群，许多人都被放倒，原来向前冲的人如惊弓之鸟向四处散，兵头子见状立即指挥小兵关上城门。

秦月见状也朝后跑，可身后的人群却猛地向她挤来，她突然向前栽过去，秦月吓得急忙蒙住脸，就算倒地也不能伤害脸啊。

可她没有预想倒地，反而被一双有力的手拽到一边，秦月睁开眼看到救他之人，喃喃道：张惜。那一刻，秦月跳了一晚上的心平稳下来，眼前混乱的场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张惜观察前面的状况，然后拉着她朝前走，在一个拐角处街口蹲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城门前的状况，又不会被波及。

秦月混乱许久的脑子清明起来，她扬起头问张惜：“你没跑出去吗？”

张惜低头神色淡然，声音拖着老长：“对啊。”

秦月有些奇怪他为何这样说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可心中有些窃喜，张惜这样又高又状还会武功的人竟然也没跑出去，看来她没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没出去，咱们一会儿还能出去吗？”

张惜朝城门口努努嘴：“应该没戏了。”

秦月抬头发现齐鹏威风凛凛地骑着马立在城门前，没有一个人再敢朝城门走：“今日关城门不寻常啊。”

张惜哼道：“确实有些奇怪。”

秦月眯起眼观察这些士兵，发现后来的这些士兵都带了一个黑色的面罩，而原来守城的士兵却没有，她杵杵张惜：“那个黑色的面罩不是军队的配置吧！”

经秦月这么说，他也觉得齐鹏一行人打扮有些不寻常：“对，那时探子的配置，普通士兵不会有。”

秦月将手捂到胸口，原来舒缓的神经又紧张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严重，张惜见秦月许久不说话，低头发现她头上有一层薄汗：“秦月，你不舒服吗？”

秦月扬起苍白的脸：“我知道他们为何要提前关城门了。”

“为何？”

秦月目光投向那群士兵，缓缓道：“城中发生瘟疫了。”

张惜吃惊道：“什么？”

两人来到一处空屋子，张惜生起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出的火星将黑乎乎的屋子照亮。

张惜带着秦月四拐八绕来到这里，秦月看向四周，屋中没有多少家具，但是窗门完整，屋内干净，甚至还有两个床，房间也大。她甚至都没看到屋顶上有蜘蛛网，看着不像闲置的房子：“你如何找到这样好的房子。”

张惜低头拨弄柴胡，心不在焉道：“城里有许多这样出租的房子，有中间人管理。”

“哦，还有这样的人啊，那你也太神了，这么快就能找到这样好的房子，要是我得看不少呢。”秦月还以为他们今日出不了城要流落街头，能住在这儿也不惨。

张惜轻笑，这丫头怎么这样简单，他说什么他都信。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签下一套房，这里只是皇锦司的据点：“房子你就别担心，为何你觉得城中有瘟疫，若有瘟疫，不会如此安静。”

秦月伸出手烤火：“我也是猜测，最明显的就是城中生病的人很多，而且症状相似，虽说冬日生这种病的人会增加，但士兵全部带上蒙面就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防止近距离感染，而关城门则是为了阻断人员流动，感染其他地方。”

张惜问：“若真是瘟疫，那北祈镇会怎样。”

秦月忧虑道：“瘟疫会死人，现在想起来小五娘的病症应该就是来北祈镇走亲戚时染上。我当时没同小二姐细说，其实她娘的病很重，一般的发热流涕休息几日就会痊愈，而瘟疫病症会逐渐加重，有些人抗不过去就会死。”

张惜若有所思道：“明日应该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