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在伤口快好时就早早起来练剑,小六知道也拿了一个木头剑来比划学,吵吵闹闹的声音让秦月每天早早醒来。
不过,好在张惜早早做好饭,她过得也逍遥自在。她的手臂骨头也渐渐愈合,板子也卸掉,随着正月结束,来看病的人逐渐多起来,只是药已然没有送来的很及时。
这日,三叔来送报缺的药材,秦月看着装药的袋子就知道这次的量又不多:“三叔,惠民的药材量也太少了吧!”
三叔道:“我也难啊,总量就那么多,每个村分一分也就差不多了,好在还一直有,靠着秦姑娘你对药材的通晓,用药性相近的药材替代一下,无非就是病好地慢一些,但是治病便宜啊,大家不会有意见的!”
秦月看着桌上的药材无奈道:“好吧!”
上午看诊结束后,秦月闻到香味就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问厨房里的人:“大哥,今日吃什么啊?”
看诊的厅走到厨房需要经过一段院子和一段小陆,但张惜经常开着厨房大门,因此她的声音他是可以听到的。以前他都站在门口对缓缓而来的秦月说今日做的饭,可今日却没有在门口看到那个人影。
待走到厨房门口,秦月才明白今日为何如此。
张惜已经将所有饭食摆好,满满一桌子,荤素均有,还有一个菌菇汤以及她喜欢的糖饼。
更让秦月意外的是张惜的那件衣服,他换上一套新衣服,她没记错应该是他包袱里的衣服,青蓝色棉褂子,清冷又贵气,同之前所穿老乡的粗布衣服天差地别。
秦月轻松道:“这衣服没见过你穿啊,颜色比你之前穿的亮多了。”
张惜低头看向衣服,不确定道:“是吗,我还觉有些眨眼。”
秦月已经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浓油赤酱,特别软烂:“这肉也好吃,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多菜。”
张惜还是那副处变不惊模样,慢悠悠将菜夹到小碗中,只是今日沉默许多,他放下筷子,看向秦月:“小月,今日是正月最后一天,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秦月嘴中满是食物,全神贯注咀嚼,她担心一旦停下她就要说话,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月张惜换了新衣服就已经猜出为何午饭如此丰盛,张惜要离开了,他在这儿已经呆了近一个月,应该到离开的时候。那夜虽然她没听到他和齐鹏完整的对话,但她知道他那日让她抄的单子一定很有用。而齐鹏也在抢,就说明他干的事情十分危险。
他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小村子待着,他有要去做的事情,可她一点儿都不想这一天的到来。
秦月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抬起头迎上他的注视,用着轻松的语气道:“你这次进步了,知道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比上次强多了。”
张惜尴尬笑笑,牵强地找了一个理由:“上次时间比较紧张。”
秦月这时才发现张惜笑起来很好看,他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平日板着脸时一点儿都显现不出来,只有笑地很恣意时才能看见。秦月此时才意识到,这段日子张惜笑容挺多。
秦月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双手端起茶杯朝向张惜:“祝大哥一路顺风。”
张惜不想将气氛搞得如此伤感,只想简单道个别,可偏偏不如人意。他无奈端起水杯同秦月碰了一下:“今天就别叫大哥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当大哥。”
秦月装作为难模样:“这很难办啊,你已经让全村的人知道我有个哥哥,还要一同去找父母,你一人离开,大家还以为我被抛弃了呢。”
张惜再倒一杯茶,举道秦月面前,略有抱歉道:“在下考虑不周,走前一定编一套说辞让秦姑娘日后不再为难。”
秦月端起茶杯笑道:“那就多谢张大人了。”
张惜笑容收起,问道:“张大人?”
秦月不解道:“我听齐鹏这样叫你啊,他是将军,你是大人。我这么叫也算是没错吧!”
张惜想到那夜齐鹏说了不少事,也不知秦月听到多少:“我也不喜欢被叫张大人,你以后就叫我张惜吧!”
“嗯!”秦月高兴点头,心道:你要去做张大人要做的事情,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张惜突然想到一事:“若你要离开这儿没有要去的地方,就去京城吧。”
秦月一惊,他如何知道自己要去京城:“为何是京城?”
张惜喝下一口汤:“因为我在京城,可以罩着你!”
秦月看向张惜:原来是京城的张大人啊。
秦月:“可京城好大啊,我要去哪里找你啊?”
张惜:“地址告诉过你了,不会忘了吧!”
秦月仔细回想他何时说过此事,想来想去也只有齐鹏来的那日:南城无忧道。秦月在京城活了十几年,从未听过南城有这么一条道,他又在骗她,算了,不和他计较,日后若能在京城遇见,她一定当面质问他,看他如何说,哼!
秦月眼波转动:“我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哪能忘记,不就是南城无忧道嘛,不过具体位置在哪啊!”
张惜故作神秘:“等你到了就知道,不能提前告诉你。”
秦月觉得张惜更加奇怪:“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得到?”
张惜道:“当然有办法,但是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