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澈笑着收起甩棍,抬眼看向他,忽然认真地问道:“你们当警察,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任莫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个问题,问得现实又致命啊!实话说,赚不了多少,但帅啊,正义感满满!”
“哦,那还是算了。”林星澈一脸淡然,“我得赚更多的钱。”
徐檬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小姐,你是真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但也是一次不怎么愉快的体验。”林星澈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下次如果还碰上这种事,希望能赶早一点来救我。”
沈放没有参与他们的闲聊,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袭击者逃跑的方向,低声对任莫言说道:“通知所有小队,锁定这一片的监控,把他们的行踪查清楚。”
“明白。”任莫言立刻掏出对讲机开始安排。
林星澈坐在警局的一张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袭击,她的手指仍有些微微发颤,但脸上却挂着一抹若无其事的笑。
沈放站在一旁,冷峻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沉静。他低头翻阅着文件,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时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星澈复杂的目光。
“谢谢你。”林星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真诚,却又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今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你说,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
沈放的手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只是冷淡地说道:“这是我的职责。”
林星澈微微一笑,捧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试探着开口:“职责归职责,可你还是救了我,我是真心感谢的。”
沈放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你现在的情绪不是真正的感谢,只是因为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影响。经历生死之后,人类常常会对救命恩人产生过度依赖或情感错觉。”
林星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而冷漠。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你有点好感,是假的?”
沈放目光一沉,依旧冷静得像一块冰:“你只是刚经历了危险,情绪还没有平复。等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种‘好感’和感谢没什么区别。”
林星澈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就是这么拒绝所有人的情感?”
沈放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冷静得像冰:“不要把这些事情浪漫化,也别相信你自己瞎看的那些心理学书。什么‘冥冥中注定’,不过是你脑补出来的情感投射。”
林星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打断她的话。她挑了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你这点‘好感’,只是因为心理学上所谓的‘情感转移’?”
沈放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语气冷硬:“你不是治病的医生,别拿那些半吊子的心理学知识来分析自己。今晚的经历只是肾上腺素和应激反应的结果。马上开学了,好好上学,别胡思乱想。”
林星澈愣了两秒,随即失笑出声:“沈放,你这是在教育我吗?还是说,你对这种情况早就驾轻就熟了?”
“是经验。”沈放的回答依旧冷淡,但却让林星澈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她盯着他,故意问道:“你是担心我出什么事,还是怕我纠缠上你?”
沈放直视她,目光如深潭般幽暗,但他的声音始终冷静而理性:“我是担心你用这种错误的情绪干扰自己的人生。危险还没过去,你应该做的是保护自己,而不是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早点休息,这里安全。”沈放说完,拿起文件准备离开。
林星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站起身,将咖啡杯随手放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又透着一丝挑衅:“沈放,你又不会主动,那只能我主动了。”
沈放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目光冷静而锐利,像是在评估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硬:“你在说什么胡话?”
林星澈走近一步,扬起眉毛看着他,眼中透着一股戏谑:“胡话?刚才是谁一本正经地给我上心理课,说什么肾上腺素和荷尔蒙?沈队,你这么会分析别人,却一点都不会看自己。”
沈放的神情没有变化,只是微微皱眉:“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别把这种事情当作玩笑。”
“我很认真。”林星澈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你总说这是错觉,是情绪干扰,那好,我就主动告诉你——我现在看你,确实觉得有点意思。”
沈放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冷峻,他语气低沉:“林星澈,我建议你冷静。”
“我很冷静。”林星澈耸了耸肩,语气轻快,“甚至比你想的还要清楚。你到底怕什么?”
沈放沉默了几秒,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一柄寒光凛冽的刀:“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自己。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缓解刚刚经历的恐惧。”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远处的时钟滴答作响。
沈放沉着脸,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推开门,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早点休息,别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
离开办公室后,沈放走向作战室的白板前,整理昨晚的案件资料。他的目光冷静如常,但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林星澈那句“你到底怕什么?”
他不喜欢被人触及内心,也从未允许过自己去触碰那些复杂的情感。但林星澈的主动和直白,像是一道光,正试图渗透他厚重的防线。
沈放握紧手中的笔,压下心底那一丝不安,自语道:“她只是一时的兴趣,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