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夜里看着冷清,白日倒是和别的地方一样热闹,花见月跟着地胜天在城里闲逛,一路走下来,茶楼酒肆赌坊这些人多的地方都问过,奇怪的是,百姓好像对东陵天师府有所顾忌,一听东陵天师府直摇头,再一问就赶紧走开,闭口不谈。
花见月想到之前在山精地洞的时候,那些天师说他们赶来东陵天师府是因为这里有大妖现身,天师府死伤不少,他们过来援助。可是今天她特意打听过,没有听说附近客栈住了天师,这样想来,那些天师应当是在地胜天来东陵之前就进到天师府里,而天师府闭门不过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东陵天师府家主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偏偏这个时候不在的,况且家主不在就闭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哪里像天师府的做派?
除去妖气和妖骨之外,花见月觉得东陵天师府必定还有别的事情。
两人打探一圈下来,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地胜天倒是不慌:“这种事情要低调,你看我们这样打听,他们又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肯定是有戒备的。”说着把手往前一指:“你看这些摊贩,每天走街串巷的,肯定知道得不少,找个老实巴交的问问就清楚了,一定得低调点问。”花见月觉得他说得在理。
地胜天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面前,老头发须皆白,看起来倒是挺面善。
“大爷,向你打听一下天师府什么时候开始关门的,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听到点什么动静?”
花见月:“......”敢情他就是这样低调的?
老头面露异色,看着他摇摇头,又指了指糖葫芦,旁边卖茶饮的大娘朝地胜天投来狐疑的眼神。地胜天看了一眼糖葫芦,继续对老头说:“你放心嗷,我也是天师,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
花见月:“......”
旁边的大娘皱眉紧紧盯着地胜天,老头还是不说话,朝他又指了指糖葫芦,地胜天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掏出一锭银子给他,老头看着银子,顿时喜上眉梢,把银子拿在手上反复掂看,地胜天朝花见月抛来一个得意的眼神,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有钱也能使大爷推磨,地胜天还等着老头说下文,没想到老头转手就把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一齐塞给他,揣好银子就准备走,地胜天赶紧拉住老头:“诶,你这贪老头,收了小爷的银子倒是说话啊,谁要你这糖葫芦?”老头顿时惊慌不已,看着地胜天塞回来的草靶子急得结结巴巴啊啊啊半天说不上话,旁边的大娘实在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公子,他是哑巴,说不来话,也听不见你说的话。”
地胜天:“......”
花见月忍住笑意,朝老头挥挥手,示意他自己走。老头咧着缺了两颗门牙的笑连连颔首才离开。
地胜天尴尬一瞬又恢复如常,目光又盯上旁边的大娘:“大娘你会说话吧,那你说说。”然后又拿出一锭银子,大娘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难以开口,地胜天还想继续问,花见月暗暗朝他摇头,他们问了这么多人,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要说没鬼,那自然不可能,可是眼下像他们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地胜天有些不耐烦,想着干脆去东陵官府问看看,随即又摇摇头,天师府又不归官府管,甚至很大程度上官府还得看天师府行事。
他们这边进展不顺,就只有等老图,看看他能打听到什么。
地胜天扛着糖葫芦的草靶子蹲在客栈门口,花见月坐在旁边,两人一边吃一边等着老图。一个时辰后,糖葫芦已经被吃了大半,才见老图慢慢悠悠的回来。
地胜天扛起糖葫芦就冲上去,一把抓住老图:“怎么样,打听到什么?”老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环视四周,看着周围人不少,小眼睛滴溜溜直转,小声说道:“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