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人,岳钦禾被人下药了你为何对此不好奇?”
在一片寂静中,008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郁琛闻言面无表情朝院落小径往回走,月光下他满脸冷色就连浑身都布满了戾气,面对008的追问,郁琛擦拭沾着血的掌心,哑着嗓子缓缓道。
“为何要对他好奇?无非是他惹祸上身,我只需找到谋害原主的真凶,旁人与我何干?”
008闻言先是一愣,他显然没曾料到郁琛会说出这番话。
“宿主你不是怀疑……”
“所以呢?”
浑身戾气的郁琛冷笑着打断了008还未说完的话,他那狭长的双眸沉如深潭,明明是略带上扬的声线却在此刻让人只觉得背脊发凉。
“我怀疑他是没错,可事情往往过犹不及。他越突出,反而让我觉得背地有人混淆是非,在密谋着运筹帷幄……”
郁琛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倏地浅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在此刻宛如鬼魅般低语。
“这听上去有点像我的手段,你说呢?”
008闻言倏地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寂静中郁琛慢慢收起了笑容。
“话虽如此,可想到那人竟敢扑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郁琛的一张脸倏地变得格外难看。
他平日素来厌恶和旁人接触,对男女之情或是断袖之癖亦无兴趣。可总有不长眼的一个个对自己前仆后继,状作深情。
可郁琛偏偏最反感的就是情情爱爱。
在宫中忍辱负重数年,无论是装作非他不可的皇帝还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同门师弟,郁琛从未主动撩拨或是刻意亲近。
可就算是自己对旁人的感情再多无动于衷,身边的一些人总要将这并没有获得郁琛本人认可的感情拿来说事,
尤其是那个登基只有一日就死在他剑下的亲王,说的狗皇帝对自己有多情深不寿。
想到这,郁琛一双眸倏地变冷。
“宿主你生气了?”
沉默许久的008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郁琛闻言脚步微顿,随后他带着一身寒气突然扭头往回走。
他确实生气,气到想砍掉碰过自己身体的那双手。
刚走到厕所门口,里面的人突然传来几道意味不明的闷哼声,郁琛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也许是突然想到那人微红着眼眶,故作淡定下看向自己时的隐忍与无措,郁琛慢慢敛起怒火。
他向来是个大度的人,虽说瑕疵必报可不会滥杀无辜。
而且说实话,岳钦禾长得还算不错,原主却长得平平无奇,如果要不是一双眼睛神像自己原身,那就是郁琛审美中实打实的难看。
况且岳钦禾打心底厌恶原主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排除舍身侮辱自己的可能,想必是真的被下了药。
是什么时候。
至于他被下药的原因,郁琛不想知道,至少现在不想知道。
郁琛冷着脸深吸一口气,想到岳钦禾的遭遇后他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
更何况他比自己小这么多,自己原身估计都能当他兄长了。
停在厕所门口的郁琛好说歹说把自己的怒气劝住,他停在原地思索着宴会上那道不同寻常的目光,这时闲不住的008又出口了。
“宿主,你的成就点现在只有0.1了,还是得早点找出点线索吧,偷听墙角非君子所为。”
郁琛闻言双眸彻底冷了下来。
他偷听墙角?
丝毫不懂察言观色的008,操着冷冰冰的机械声彻底将郁琛压制住的怒火点燃了。
“……”
008意识到郁琛正处于“被男人碰了很烦很想杀人你再说一句我就冲进去让你看看”崩溃边缘及时的闭上了嘴。
怪他选宿主时被郁琛的容貌骗昏了头。
谁知道长得好看的人性情都喜怒无常,害苦了他这个小小实习生。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郁琛咬牙切齿的瞪红了眼。
“我听墙角?你觉得我像是断袖?”
本就害怕的008闻言慌乱之中哆嗦着点燃了一个双响炮礼花。
“嘭。”
郁琛在脑海中被炸的天雷滚滚哑口无言,在一片绚丽的礼花中满身的怒火随之也炸开了。
正当要爆发之际,门开了。
暖黄的光线和苦涩的中药味还有其他无法描述的味道一同牵制着郁琛的怒火,身后的人估计是没想到郁琛竟敢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
想到自己情难自禁的模样,又想到郁琛拿着玫瑰花的根茎对自己胡言乱语说的那些话,现在他还敢站在门口理所当然的偷听。
岳钦禾也炸了。
新仇旧恨也一并炸开了。
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郁琛被岳钦禾一拳打上来的时候,他还在考虑遇到这种蠢笨的008,要不要直接放弃任务死了算了。
可感受到脸颊传来前所未有的痛感,以及被瘦削的拳头挥倒在地时,郁琛震惊之余竟然还被气笑了。
他死!死也要找个人垫背!
反客为主将人狠狠翻过来压在身下,郁琛冷笑着自上而下捏起岳钦禾的下巴。
岳钦禾刚卸下清欲,一双狭长的眼睛红透了还要装作冷意的狠狠瞪着郁琛。岳钦禾他抿着苍白的嘴唇,一根根修长的手指被他握成拳,再度狠狠的挥在半空中。
有了防备的郁琛漫不经心就截了岳钦禾的拳头,他瞟了一眼仿佛捏了就会碎的手腕,阴测测的暗下了双眸。
“松开。”
颤抖而又隐忍的男声咬牙切齿的在耳畔响起。
郁琛闻言半阂着眼皮,他挑衅的将岳钦禾的双手向上压着紧箍着,左膝微屈不由分说地将人抵在玫瑰花田里。
泥土很快沾上他的衣服。
岳钦禾挣扎许久未果,在一片寂静的院落中,郁琛的声音宛如鬼魅般在他耳边低吟。
“你再敢动手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