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菀被他的力量带得一步步后退,退到洗手间外,然后,身体放在床上。
天花板的灯有些刺眼,向菀拿手去挡,路延希注意到这一点,再啄吻她几下,起身去把灯关了,向菀松口气,却见他把手机里闪光灯开了,扔在书桌上。
他们被一角灯光照耀,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把大半个墙壁都填满了。
向菀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她下意识用手臂挡住,有点不知所措。
她在致行高中听过生理课,知道做这事得大致流程。但她不确定会不会痛。路延希看样子是挺有经验的,大概不会吧。
向菀从来不会认为这事有谁会“吃亏”,只要不怀孕,不生病,怎么做都随她心意。
心里做好这样的准备,但身体还是细微地发抖。
路延希垂着眼帘:“哼,有贼心没贼胆。”
向菀抿唇,硬是把手拿下来,并抬手掀开他浴巾。
路延希抓住她的手,把枕头拽过来,“话说,你的床太硬了,枕头也瘪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睡觉的?难怪黑眼圈这么重。”
但被子倒是沾有她身上的馨香,让人很想埋进去。
向菀提起精神,“你……小点声说话。”
她怕外面有人路过。
佣人的房子可不怎么隔音。她有时路过别人房间,会听见闷闷的打鼾声。
“该小声的是你。”
“啊?”
接下来,向菀被他抱住了。水润的肌肤相贴,体温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是发热的温暖。他没有直奔主题,手掌在她背后一拍一拍地抚着,吻流连在她的脸、额头、耳朵、颈侧,非常轻柔,让向菀想到小时候,奶奶就是这样哄她睡觉。心情也仿佛坐在秋千上,荡荡悠悠地放松着。
感到怀里的女孩身体不再紧绷,路延希才重新吻她的唇。是比在收纳间的亲吻还要重的深吻。向菀的眼睛,很快蓄满盈盈水光,她睁大眼睛,眨眼速度加快,就是不让眼泪掉下去,这模样,反而让人觉得可爱到极点。路延希努力克制着呼吸,不要像个愣头青那样急促,做个爱而已,没必要太当回事,这么想着,另一只手迅疾地捞起她柔软的腰。
***
搁置在书桌上的手机,稳定地散发光源,与墙上的影子正好相反。
偶尔进来群消息,也被屋子里的人完全忽视,直到电量完全耗尽,光越来越弱,倏地一下,彻底熄灭。
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他们才被拉回现实。
向菀的牙齿从路延希的肩膀上松开,懵懵地问:“几点了?”
路延希再不回去,可能给孙管家添麻烦,大家今晚别想睡了。
“十点多。”
路延希去把洗手间的等打开。屋子里恢复光亮,只是没那么刺眼。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完全猜错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向菀想去给手机充电,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被空调的冷风一吹,有点冷,她立刻缩回去。
路延希把她手机插上数据线。屏幕亮起微光。转而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
向菀草草穿上工作服,问:“你不走吗?”
虽说做了,但今天没被任何人发现,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睡完我就想把我踢走,真无情啊。”
路延希和她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被你得逞了。你得对我负责。”
“什么?”
“因为我是第一次。”
路延希以为女生会说,她也是第一次,扯平了,但向菀沉思了片刻,抬头问他,“怎么对你负责?”
“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不就是奴隶吗?”
“是这样。你喜欢钱,就会当金钱的奴隶。你喜欢自由,就会当自由的奴隶。你说你喜欢我,就要当我的奴隶。”
向菀觉得颇有几分道理,想反问一句,“那你也是我的奴隶吗”,但这句话反推回去,好像在间接地问“那你也喜欢我吗”。
她并不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只是说:“过来帮我穿衣服。”
质地柔软的纯色衬衫,是她随便从路延希衣帽间里拿过来的。她还不小心把领带拿过来了。
路延希却让她给他戴上,向菀没系过领带,这个时候,只能用小学时系红领巾那样系领带。
刚系好,路延希手指一扯,开了,向菀再给他系,他又扯开。
向菀清淡地抬眼看他,路延希说:“明天我会从家里搬走,你跟我一起住。”
“啊,搬去哪里?”
是大学附近的一套公寓,“大学了,总不能一直住父母家。”
“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路延希鬼使神差地又添上这么一句。
向菀斟酌了下,“……能晚两天吗?”
路延希抬眉,让她说一个站得住的理由。
向菀说:“在这里多住几天,工资会多点。”
路延希看傻子似的看她。
“还有……得跟孙姨道个别。”
路延希却提起另一件事,“你给孙姨她们送了礼物对吧?”
“是。”
“但是没送我。”
“……”
“开学前送个礼物给我。”
路延希走前,扔下这么一句。
向菀在懊悔,早知道就编个其他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