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沄察觉这种尴尬便率先开口:“陛下,这位姑娘是何许人?”
李麟回答:“这位是新册封的阴德妃,乃阴狩师之女。”
“父皇无权对一代明君的事过问。”
李烈骜话中有话,让李麟和陈沄面露不悦,也都只好微微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李麟推推阴德妃说:“父皇,今日来就是为了澄清当日萧贤太妃之事而来。阴德妃,你解释一下。”
“儿媳参见父皇。回父皇,当事人即臣妾表哥阴里罗在最后的那三年前,因青楼事件致使失去人事,加上萧贤太妃本不让侍卫进入寝宫,所以当事人不过是被污蔑,请父皇明鉴。”
李烈骜不开心地敲打桌子说:“证据呢?有何证据?就凭你一句话?”
“太上皇依然不愿意原谅对方。这两母女太可怜了,十几年宫中不受尊重。就因为疑似萧贤太妃与其他男子苟且,怀疑李雪露并非自己亲生。”陈沄心中暗自感叹。
“臣妾不方便在此,就与雪露先行告退。”
萧贤太妃想离开,当李雪露扶起萧贤太妃的时候,被陈沄发现她脸上的无奈和怨恨,还有李烈骜的无奈和怨恨。两人如出一辙的神色,让陈沄感觉二人还是有感情,只是因为芥蒂导致双方感情退步。
陈沄想解决多年的问题,便尝试说:“为何不听听阴德妃的话再走?既然不急,先听听吧!反正时间有点是。”
李烈骜沉默了,他看到萧贤太妃从犹豫到面对自己的行为,也知道还是想听,“她想听,不然不会在这里。那么听听也未尝不可。”然后让阴般罗继续。
阴般罗回答:“按照风俗,只有平民或者某些特殊的人用火葬,其余都是以土葬为主,可表哥出身不差却被火葬。此为跷蹊。所以一个疑点,其他问题不应该都要保留吗?”
陈沄问:“如何不能人事?是被去掉,还是没有去掉却不具备能力?”
“已经被去掉。术大夫已经仙逝了。”
“处理问题,先问是否,再问为何?假设被邀请并发生关系,你们认为可能会在自己寝宫被发现吗?做坏事一定想办法遮掩事实,绝不可能那么巧合。陛下可有调查萧贤太妃是否有把其他人支开?如果没有,那么就可以初步排除。”
李烈骜走出来,若有所思地走了几步,然后说:“虽然说得通,但依然无法证明她没有与那男子有染。”
陈沄面对李烈骜的固执,也很无奈,“父皇,话已至此,你相信满是疑点的案件还是他人的污蔑呢?可惜死者裈裆没了,不然就可以找到证据。”
“啊,表哥的遗物还在。”
所有人望向阴般罗那徐徐举起的小手,片刻,遗物被送到户外。一条白白的裈裆摆在烈日下。
陈沄说:“男子元阳会在房事后多少溢出,主要作为对排泄口灭菌的作用。所以在时间不足不去做清洗,裈裆多少会沾点。而男子元阳随着时间的延后,气味从有到无,而痕迹如若不经过清洗是不会消去。”
说完,陈沄捡起来,然后拿出一块像放大镜的物品,“这是自制紫外线投放装置。原理就先不解释。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光线有多种射线,其中一种叫紫外线。在紫外线照射下,陈旧性元阳会发出淡蓝色荧光。”
陈沄拨弄着裈裆,并没有发现,“经过检查,无发光物质。可以证明并未能实行鱼水之欢。如若父皇还不相信,可以随意找些男子未清洗的裈裆做实验。可以绝对告诉各位,此法有效。”
阴般罗感叹:“这就是传闻袁天派的奇术吗?简直无所不知啊!”
李烈骜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条裈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即便如此,可过往那些流言蜚语,又岂能轻易抹去?”
萧贤太妃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她微微抬起头,直视着李烈骜,声音虽带着颤抖却也透着坚定:“太上皇,多年来,那些流言,不过是有心之人毁我声誉,离间你我。”
李雪露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父皇,您为何就如此固执,不愿相信我们?这么多年,我们母女在这宫中受尽委屈,可曾有过一丝怜悯?”
陈沄见气氛愈发紧张,连忙打圆场:“父皇,你既不放手,又要针对,何必大家互相伤害。如今既已证明这关键一事,不如借此机会,将过往那些误会一并解开。”
李麟也在一旁附和道:“父皇,两个加起来都上百岁有余,经历如此多,你亦应该清楚自己的心吧?”
李烈骜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心中似在做着激烈的挣扎。许久,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此事便到此为止。雪露与程逸风的婚事,朕应了。只是日后,你们母女二人需谨言慎行,莫要再惹出什么是非。从今以后,不会有萧贤太妃及家眷被伤害的事。”
萧贤太妃马上跑过去抱住李烈骜,眼中的泪水满涌上来。李烈骜先是诧异一下,然后无言地抱住她。
萧贤太妃说:“太上皇,如果你愿意原谅妾身,以后大家便如同陌路人,互不伤害便足够。”
李烈骜没想到,最终结果真相大白,却没有再让他原谅自己,反而希望彼此疏远,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李烈骜淡淡地回答一句,“好。”
李麟和陈沄互相看看,然后微笑着满意地离开。
此时,李雪露来到二人面前说:“皇兄皇嫂,多年的误会终于被解开。雪露真的无以为报。”
李麟说:“那么以后好好生活吧!程侍郎,雪露是一位好姑娘,但是生性自卑,你要多鼓励她,她自然会成为你的贤内助。”
“微臣定必不负长公主。”
此时,宁凝霜来到他们这边。
“陛下,吏部侍郎长孙风急事求见,说是十分急的事。”
李麟听了马上离开。
宁凝霜看到李麟身边的阴般罗,眼睛瞪大地站起来。
“是你?”
阴般罗也愕然了一下:“宁凝霜?”
陈沄好奇地问:“她是宁贵妃,你们认识?”
“当然,轩辕浩南就是为了她废掉我。你为何在这里,阴般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