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的声音很正经,我看不见他的脸,就算看见了也看不到表情,所以我只能姑且相信他。
晚风徐徐,街上的路灯接连亮起,橙黄色的光晕映在地砖上,把我们的影子拉长。
“……韦德。”
“嗯?”
“……”
男人的背坚实宽阔,贴身的作战服勾勒出他肩背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说话时胸腔低低共鸣,震得我心口发痒。
我悄悄收紧拢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我爸爸他……现在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死侍停下脚步。
“甜心,你要听实话吗?”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
“嗯。”
他走到路边,弯腰把我放在长椅上,在我面前蹲下。
“甜心,你爹地现在面临的不仅仅只是总统竞选、党派斗争,这背后还有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变种人和普通人、变种人和政府、变种人和变种人之间乱七八糟的烂摊子。这次大选他要是选上了,大伙儿都能舒坦一阵;但如果失败了,不仅你爹地,所有变种人也会再次沦为众矢之的。”
“你爹地不是个吃素的,但他也培养了二十多年才有了踩这趟浑水的能力。现在两方正打得火热,那些人跟捉奸似的盯着你爹地和他的周围,所以不止他,你的处境也不安全。”
心脏渐渐沉下去,我攥住手心。我的死活有什么要紧的,但是……
“他有可能会死。”
“是的。”
我咬紧唇瓣。
好残忍。这个人果然心狠,就这样把血淋淋的事实剖开在我面前,不带一点粉饰。
可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了解不到这些事情,苏珊不会说,劳伦斯也不会说。我有理由相信就算爸爸真的失败了,他也有能力保全住我。可……就像活在温室里的短命花朵,我只会浑浑噩噩地过完生命剩下的最后两年,临死前连害死爸爸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爸爸才不能来看我,因为我不能妨碍他,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我捏紧衣摆,小声地说。
“不能来看你?”死侍愣了愣,问我,“他没来看过你吗?”
我摇了摇头。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
“艹。”死侍似乎低低地骂了一句,他忽然站起身把我搂进怀里,力道有些大,捏得我肩膀隐隐作痛。
“甜心,哥看的出来,你爹地很在乎你。你不知道,一开始他竟然要我跟他签军令状,你就算是断了根头发,哥也得跟着赔根头发。”
“那你签了吗?”我抬头看他。
“没有。”他把我的脑袋摁回怀里,“因为哥没有头发。”
“哈哈哈……”
心情松快了不少,我抬手回抱住他的腰。他腰上零零挂挂了好些东西,有点硌手,不过无所谓。
“那没有军令状,你还会保护我吗?”
“以哥后半生的性//福发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