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狗命很大,没有出车祸。
方祁阳将车子开进村子里时已经是后半夜。
大雨也停了下来。
方祁阳按照他记录下来的地址门牌号,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第一个凶手的家。
小胡同地面泥泞,眼前一扇小铁门,红砖垒的院墙,略显破旧。
方祁阳正愁没地方泄火。
二话不说,拿上立在座椅旁的钟馗剑,打开车门下车了,踩着柴火垛,一个跳跃翻过了院墙。
他猫着腰,鸟悄地摸进了正房。
东屋内一片漆黑,他凭借着自己的狗视力,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土炕上一个人脑袋朝外正睡着觉,那如雷的呼噜声,他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他静悄悄走到炕边,男人目测有近四十岁,他拍拍男人的脸。
“请问,你是赵栓柱吗?”
男人咂咂嘴,貌似还没彻底醒过来,含含糊糊嘟囔道,“谁啊?”
“你是不是赵栓柱?”方祁阳有点不耐烦了。
男人猛地睁开眼,看到脸上的方祁阳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刚要喊,方祁阳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举起钟馗剑戳在他脑门上,沉沉地威胁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赵栓柱,是就点头,不是摇头,撒谎弄死你!”
炕上的男人眼睛瞪得老大,拼命点头。
方祁阳嘴角一扬,撒开捂男人嘴的手,“嗙”一拳,发泄般砸在了男人头上,“半年前做什么坏事了?!”
方祁阳小学到高中都是体队的,上大学后又加入了拳击社,虽后来忙于打工赚学费退出了,但他身上那把子力气可是天生的,每日三份工的高强劳作,反而让他的体质愈发强悍,一身的浑劲嘎嘎棒。
男人被他这蛮横的一拳打得头晕目眩,口鼻鲜血瞬涌。
“饶命,饶命,我说。”
男人窝窝囊囊地爬起来,跪在炕上,直给他磕头。
方祁阳居高临下,拿剑指着他,像个审判罪恶的神明,“一个细节都不许落!”说罢,他单手掏出录音笔,按下。
据赵栓柱交代。
一年前,他与隔壁村的张家三兄弟去京洛市打工,工地活干了半年,本以为能拿到相应的报酬,却不想老板跑了。
几人凑钱买来酒借酒消愁。张家老大不知从哪下来的不良电影,众人围坐着手机观看,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四人连寻欢的钱都拿不出。一番商量后,恶念生出,决意去抓一个“有缘”的女人。
四人捂装好,埋伏在小巷子里,恰逢加班到深夜的苏女士路过。他们一路鬼鬼祟祟地尾随。途中,苏女士和家人通电话,他们得知苏女士的家人正在外地度假,家中无人。
于是,他们改变原本将苏女士弄到小树林的计划,打算直接到苏女士的家中。
当苏女士打开家门的那刻,赵栓柱窜上将其挟持。随后,四人闯入苏女士家中作恶。
事后,他们怕苏女士报警,起了杀心,残忍地将苏女士活活闷死了,然后逃之夭夭。
“那三个人呢?”方祁阳问。
“我,我不知道。回来后没和他们联系过。”男人缩着头战战兢兢回应着。
“操。人渣!”方祁阳怒骂一声,跳上炕,一脚踹倒男人,骑在他身上,将他的口用破布堵住,咣咣给他一顿痛揍,男人抱着头呜呜唧唧地求饶着。方祁阳这辈子最恨欺负女人的懦夫了,怒意难消,最后残忍地将男人的手脚硬生生折断,拿绳子一圈一圈地把男人捆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方祁阳扛起男人,从墙头扔了出去,自己也利落地跳了出来,打开后备箱,将男人塞了进去。
开车出村,前往隔壁村。
找到那三兄弟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他还是跳墙翻入的,正房厢房里里外外找一圈,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方祁阳站在院子里眉头皱着,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几个屋子都有活人的味道怎么就没人呢。他返回正房西屋,往那炕上的被窝一摸,温的,看来应该是提前得到什么消息跑了。
可这茫茫四野,他不知道三兄弟朝哪个方向跑的,盲目去追,走错无疑是浪费时间。
方祁阳坐在车里垂头丧气,正一筹莫展之际,尚亦凌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帮你。”方祁阳抓赵栓柱时,尚亦凌就知道他在干什么,接了阴魂的遗愿。
方祁阳转头看他,一下就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雨夜,自己硬生生憋回去的,难受得要命,看他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就生气。
“不用!”
“不用算了。”
方祁阳有些郁闷,无奈叹口长气,“你怎么帮。”
尚亦凌轻笑,“看在你给我□……”
“闭嘴,不许说!”天亮了,方祁阳觉得伺候人那活很羞耻。
“好,我可以让星朵帮你找到他们。”
“谢谢。”方祁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谢他,随口就谢了出来。或许他认为一码归一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