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养成了喜欢，喜欢被注视，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她缺失的爱。

李幸川在大学选修了哲学以及心理学，他是理解姜末的行为，在她行为的背后，都是童年回忆的创伤。

“我刚刚给一个做互联网的朋友打了电话，他尝试一下能不能联系对方撤掉热搜，可能性不太大，你要做好明天给父亲和母亲坦白的准备说辞。”李幸川顿了一下，“那个沈却的资料我暂时查不到，但是根据新闻上的标题以及刚刚联系朋友得到的内线消息，他家世和背景绝对不简单，松明的创始人背后也姓沈，你做好打算，如果是沈家的人，这段恋爱不是你玩玩那么简单，沈家人最重脸面。”

外面起了风，三月初，气温却没有丝毫回升。

姜末低着头，她的辫子有些散乱了，但是依旧漂亮夺目，小小一只坐在那里，无助可怜。

李幸川于心不忍，手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别怕，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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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今晚灯火通明，被翻出来的事情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

关于沈却的那条热搜之所以上升如此快的原因是因为下面还有一条。

【松明高管性取向存疑，疑似携男友出入会所】

里面配的是沈长瞻带着贺苏言进去会所的图片，很远拍的，但是放大了清晰可见两人拉着的手。

这条被爆出来的时候沈长瞻还在包厢里亲自教训刚刚抓进来的人，他承认他很喜欢贺苏言的皮囊，而且这个男生与其他蓄意接近的人不同，是真的清清白白的家世，稍微威胁一下他的宝贝妹妹再不愿意再委屈都会屈服，那种倔强又不得不咬牙的表情让沈长瞻志满意得。

于是他今天约了几个兄弟朋友，舍不得不带贺苏言，想着把人带上叫几个好兄弟也见见他的金屋藏娇。

中途沈长瞻喝了酒，硬是要搂着贺苏言，贺苏言不甘心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硬是挣脱了跑出来。

沈长瞻追出去想将人带回去，不料半路上还遇到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臭娘们儿要拦住他，他叫了会所经理来处理。

沈长瞻有这儿的黑卡，也是大客户，经理带着十几个保镖匆匆赶来，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将几个保安将浑水摸鱼溜进来的女人给绑了拖走，这才安定。

沈长瞻在兄弟们面前被跑了人，丢了面子，暗自咬牙发誓要让贺苏言好看。

正准备动手教育人就接到了沈长柏的电话，一顿臭骂让他干净滚回老宅。

沈长瞻这才知道自己和贺苏言的照片被人偷拍了发微博上，热搜还在往前滚，所幸的是那个疯子沈却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小助理连夜加班正愁用什么压热搜的时候在微博上面找到了关于沈却一条热搜。

疯子竟然官宣女朋友，还是用的公司给的账号。

沈长瞻笑出声来，真是天上掉馅饼，今晚挨批的看来不止他一个。

毕竟沈老爷子表面不说，但是沈却出国的那几年，老爷子年年同那边照料沈却的人打电话，关心有加，不像是要放弃沈却的样子，并且沈却这次回国也是老爷子首肯亲自叫人去接回来的。

当晚沈却和沈长瞻都被叫回老宅。

客厅灯亮着，光芒亮到刺眼。

沈老爷子沈如一穿着件黑色唐装，盘扣锦纹刺绣，正襟危坐在主位，手掌搭在一根漆黑手掌上，手掌的顶端是金子熔锻包裹着卡帕托大颗的蓝宝石。

沈却来的晚一些，进门时老爷子早就挥退左右，只留了最熟悉的康叔在一侧。

沈长瞻跪在地上，脊背上被打了手杖，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看到沈却进来，老爷子手杖戳在地上，面色不辨喜怒，冲沈却说，“你也跪下。”

沈却将长风衣和衬衫脱下来，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脊背，依言跪下。

沈如一的手杖是家族祖传下来的，打人下去一棍子虎虎生威，即便皮肉看不出端倪，里面的淤血却是伤筋动骨的。

穿着衣服打都要留伤少则半个多月，没想到沈却主动褪衣。

“你什么意思？”沈如一眯着眼睛，神态气场摄人。

“关于姜末的事情，是我主动发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并不觉得这个年龄将喜欢的人公之于众是件错误的事情，如果您觉得我做错了，所有的惩罚我愿意接受。”男人嗓音清淡，即便家罚面前依旧从容不迫。

沈如一眯着眼睛，似乎透过沈却的影子看到了他曾经的长子。

语气身姿都似曾相识，似是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