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期待什么?”他问自己却不能回答自己。
推开大门,院子里面寂静无声。
江离走到客房,敲响卓颜的房门。
“姐?”
没人应答后,他以为卓颜出去了,没做多想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江离从抽屉伸出翻出一个白色小瓶,倒出来几粒药片,扔到嘴里。起身走到客厅从冰箱里取出带着凉意的矿泉水,一口喝下去。
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标注星号的号码。
江离手指在拨打上方停顿好久,最终按灭了手机。
他换了身衣服,往山下去了。
山下临时隔离区内,咳嗽声此起彼伏,有严重者已经带上了呼吸机毫无力气的躺在床上。
穿着防护服的护士,在一旁记录着各项数据。
陈理走到他之前救治热射病患者儿子附近,雾气遮住视线,外人很难认出防护服里面的人是谁。
陈理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我好痛你救救我。”陈理被人拉住衣袖,一时挣脱不开。
面对着身体开始发生溃烂的病人,陈理嘴里想说一些鼓励性的话都说不出口。
特效药还没有消息,设备也不足以这么多人用。
安慰的话梗在嗓子眼,怕给的希望不能实现。
“小王,给他加一支止痛药。”陈理吩咐着护士。
“好的。”
青年男子眼睛通红的看着陈理,手里把玩着钥匙串上面的小刀。深深呼吸一下,肺部就要撕裂一般。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捂得严严实实,而我们却要忍受着病痛。
“为什么都已经半个月了,还是治不好!”男子愤怒的嘶喊着。
“是不是你们不想治,想要拖死我们!!!”
疑惑终于被人问了出来,房间里大大小小的视线突然都集中在陈理身上。
有困惑,有谴责,有怒气,有不满。
“是啊!治不好就让我们回家啊。”
“我不想死在这破地方。”
“妈妈我怕。”
“各位,请你们冷静一下,没有人不想治好大家。”旁边年轻的护士率先回复道。
“谁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的,不痛不痒的,我们呢!就是你们不用心,要是他被传染了,你们能等到现在吗?”男人指着陈理大声质问着。
在这里半个月,已经足够大家了解到陈理不同寻常的身份。
陈理挪动脚步走到抗议的男人面前,站定。
“你叫什么名字。”
陈理问了一个男人始料未及的问题,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刘海东。”
陈理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病人们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离开,互相对视一眼,突然老实的配合着医生护士的问询。
也许他们会死,但也可能会活下来,得罪一个有身份的人并不是好的事情。
大家看着刚才叫嚣的男人,眼里已是死物。
而男人此刻冷汗淋淋瘫坐在病床上。
“完了。”
走出房间的陈理,来到重症病房,里面有四个病人带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
他径直走到靠窗的病床旁,齐叔眨着眼睛回应他。
“齐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齐叔快速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还行,这是两人的约定,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陈理按照惯例检查着他的身体,结果并不是很好。
如果特效药没有研究出来,他的身体撑不住七天。但陈理还是强撑着情绪,安慰道:“还不错,别想太多,这几天总院那边药就有结果了,坚持住。”
齐叔眨着眼睛回应他,好在齐叔的求生意识很强,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活下去。
离开隔离区的陈理,准备换下隔离服,身后突然被人碰了两下,他下意识转身。
“陈医生,你的隔离服什么时候破的?”严肃焦急的语气在耳边响起。
陈理回手摸着大腿破洞的地方,已经越过两层衣服到达自己的衣服。
他回想着,在那间发生冲突的房间里,他离开时路过一个青年,他正拿着小刀在剃指甲,临走之前还对自己笑了笑,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不怀好意。
陈理闭上眼睛,笑出了声。
“刘医生,我得隔离了。”
前来寻找陈理的江离,被告知他被人恶意划破防护服,此时正在进行自我隔离,谁也不见。
江离的听着郝啸云传达的信息,震惊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少了一个医生对他们并没有益处。”
郝啸云浑身散发着冷气:“这群人心态已经不正常了,他们大概觉得医生如果被传染了,就很找到治疗方法。”
“为什么会这么蠢?”
“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