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克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的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克莱恩又是疑惑,又是惊恐。他极少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自他重生以来,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走向了完全未知的发展。
这难道是天尊的阴谋吗?莫非我还在他创造的梦境之中?
克莱恩不由得怀疑。
“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兹克沉吟半晌,“很遗憾,我没有办法亲口告诉您,这涉及到一些约束。”他坐到克莱恩身旁,“不过关于我父亲与您的关系,或许是死敌吧。我无从得知父亲究竟在那个地方知道了什么,但是祂自那里回来之后……就变得又恐惧又暴怒。听闻,祂最终死在了您手中。”
克莱恩听得一头雾水。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么,阿兹克先生您又是为什么会留在廷根教书呢?”
“一个约定。”阿兹克说,“与那个您许下的约定。祂说,克莱恩?莫雷蒂需要我的帮助。”
我?
阿兹克先生来这里教书,是因为和“我”做了约定,但是我对此却一无所知。
克莱恩习惯性地边思考边轻轻敲着沙发扶手。
难道有些事情是“我”安排的?然后这些安排导致现在跟我重生之前变得大不同了。
“那么,那个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呢?”克莱恩问。
“您是高于神明之上的存在,我只是一位意外受到您恩惠的叛逃者。”阿兹克说。
叛逃。
抓住了关键词的克莱恩沉默了下来。
毫无疑问,是从萨林格尔那里叛逃。
他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想要从阿兹克那里得到解答,但是阿兹克的态度令他想要逃离。
两个人不应是如此的。
克莱恩记得前世与阿兹克先生师生的温和平淡的相处,才觉得对他这样恭敬的阿兹克先生是如此的陌生。
祂是死亡执政官。
一些违和感猛然上浮。
克莱恩的目光落在阿兹克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盛满着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敬,与神话生物的冷漠。
不是这样,不应当是这样。
在克莱恩沉默的时间里,阿兹克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克莱恩沉默着,祂便一直陪着他沉默下去。
寂静终究不是克莱恩喜爱的氛围,他揉了揉额头,然后打破了这份寂静。
“阿兹克先生,您不必对我这样……尊敬,我现在是克莱恩?莫雷蒂,算是半个您的学生,一般相处就好。”克莱恩艰难地开口,“叨扰许久,我也要回家了,不然妹妹会担心我的。”
“好。”
克莱恩看见阿兹克先生神色放松下来,又变成了在会议室遇见的那位温和师长的模样。他悄悄松了口气,隐约察觉到,尽管刚刚那样冷酷的死亡执政官是祂,但现在温柔的廷根大学教授,一样是阿兹克先生。
这样也还好。
阿兹克先生找来了一些安提戈努斯家族的资料,递给克莱恩,“看好了记得还给我。”
克莱恩接过资料,礼貌跟他告别。
等到克莱恩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因为班森明天才有空去看房,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换掉在弗兰奇先生这里的租房。梅丽莎听见克莱恩开门的声音,从房间内探出头来。
“克莱恩,桌上留了饭。”她说,“不过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有些凉掉了。”
“没关系。”克莱恩说,他环视了一圈家中,问道,“梅丽莎,班森呢?”
“家里水管有一点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弗兰奇先生是不可能让我们搬出去的,我跟班森都没办法弄好,所以班森去找维修工了。”梅丽莎抱怨道,“偏偏这种时候出问题。”
克莱恩笑了一下,走过去摸了摸梅丽莎的头发,然后在餐桌边坐下来。
不出意料,梅丽莎又气呼呼地丢下一句“不许摸我头”,然后缩回房间里捣鼓她的机械零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