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波头脑混乱,一口饮尽咖啡,苦涩的滋味让他清醒了些。
拿出手机,梁淮波给张凉发消息,【查查苏青画展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凉:收到。】
窗外,云层压得更低,空气沉闷,似乎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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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查得很快,画展事件的前因后果简单,没什么隐秘的事项。
自梁淮波开始追求苏青,就为他聘请了专门的经理人,经办他的作品和画展,前段时间因为和苏青之间闹的小不愉快,梁淮波承诺短时间不再打扰他,自然也放松了和经理人的联系。
但就在这段时间,本来和展馆负责人杨博接洽好的场地,突然被“他人占用,无法租借”。经理人报给苏青后,他直接上门去问,却被告知是“大人物”的吩咐,并表示自己也很为难,没办法通融。
苏青立刻想到了梁淮波,认为这是他逼迫他的手段。连纠缠袁灼都顾不上,连续几天暗自对梁总狂怒、得意、不爽,最后直接上门。
“展馆负责人杨博多年来一直为袁少经办作品,据传二人私下里交情不错,是很好的朋友。”张凉双手交握,补上了最后的调查资料。
袁氏的大少,大人物。
场地被占用——袁灼的摄影展确实也没定好场馆。
事情清晰明了。
张凉暗地里想,袁大少对上苏先生,再怎么亲近的情人又哪里比得过真爱心上人。虽然不想幸灾乐祸,但是之前因袁少被敲打的仇似乎可以报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梁总并没有发怒,沉默了下,只说:“备车去展馆。”
失望之余,张凉有点惊讶和担心:难道梁总真要移情别恋?
放弃了苏青是很值得开心,但袁少真的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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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苏先生的画展一定如约举行”的保证后,梁淮波被杨博恭敬送出门。
展馆大门遮着宽大的门檐,细密的雨珠打落,在棚顶敲响“噼啪”的乐声。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感觉一个人站到身旁。
“在看什么?”
侧过头,袁大少笑吟吟插着兜,大雨天依旧一身皮衣装酷。短短的头发带着湿气,身上的皮衣也有水痕,明显匆忙赶到。
“看雨。”收回视线,梁淮波淡淡说。
“哦,雨。雨挺好看的。”转动了下视线,袁灼看到了梁总的爱车,车里坐着司机和张凉,往后看,没看见一车车的保镖,“怎么没带保镖?”
“出来匆忙。”梁淮波还是简短回复。
“匆忙。”咀嚼下这个词,袁灼撇撇嘴,不仅不心虚,还有点不忿,很快他又笑起来,“没事,我在也行,我是梁总的专属保镖。”
嗤笑了下,梁淮波歪了歪头,“我不需要保镖。”他舒展了下肩膀,紧身的衬衣拉出褶皱,显出形状明显的肌肉,对袁灼挑了挑眉。
袁灼目光灼灼,“真厉害,让我摸摸。”手顺势伸到人胳膊上,揉了个痛快。
梁淮波不阻止,转过了眼。
顺着上臂滑下,袁灼大手握住梁总的手腕,“秋雨天凉,回家再看?”
“回家看?”梁淮波又转过头。
袁灼理直气壮,模糊重点,“屋子里看不比在门口看强?”
笑了下,梁淮波不置可否,“外面空气好。”
“那走不走?”
又笑了,梁淮波慢吞吞看向袁大少,从上到下的扫描,直把人看地紧绷局促,才吐出一个字,“走。”
袁灼脱下皮衣抖了下,双手扯着两边撑起,示意梁总进来,“过来,哥带你上车。”
梁淮波乖乖站到他身边,任黑色的皮衣遮住两人。冷清的空气中,热乎的体温贴着他身侧,圈出一块温暖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