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门口的马,确实是四匹。
苏珂看了看玉枝连忙推掉,他们出门不是游山玩水,一路上怕是不简单,玉枝跟着也是受罪。
何必呢?
推掉玉枝,小丫头手足无措地看着苏法。
苏珂安慰她哪个侠客行走江湖还带着丫鬟的,况且她有要事在身。
若是有机会出去玩再带上玉枝。
苏法点头同意,玉枝这才松了口气将包裹递过去。
苏珂接过包裹,里面瓶瓶罐罐叮咚作响。苏法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苏家在建宁府也有些微薄产业,小姐若是有需要可拿这个上门。”
她接过令牌,令牌以白玉雕琢,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苏字。仔细一摸,这材质挺像灵鹤山的门派玉牌一般。
苏珂从身上取下仙鹤羽红珠玉牌和令牌放在一起对比。
“小姐好眼力,灵鹤山的门派玉佩也是老爷让人打造。”
她摸了摸,白玉暖手,也不推辞装进怀中与苏法道谢。
门口这么一耽搁,时间已经不早。苏珂望了一眼苏家大门,转身离开。
三月底,路上还没有多少人,总是下雨缺月城难得是个晴天,盛在阴影中的街道熠熠生辉,满城桃花已开,春风一吹,漫天粉红。
这情形不像为离别准备。
苏珂牵着马走得很慢,走到六七丈,心有所感回头望去。
她从未感觉到苏家的门带着盛大的陈旧,苏题说苏家的祖业在这离不开。
苏越不在,她也走了,苏家的亲戚也没有几个,她不明白苏题到底在坚持什么。
管家苏法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季乐袅见她回头高兴地冲她挥手。
她往后看去,朱红的大门虚掩,露着一个狭小的缝隙,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深蓝色的衣服从里面露出一些。
苏题今日就穿着一身深蓝的衣服,她记得清楚。
她眼神不好,离得远了便看不清人脸,可直觉告诉她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就是苏题。
父亲从没说过舍不得离开的话,甚至一直催促着她离开。
但真到离别的时候,他默默地躲在门口,看着长大的女儿离开。
雏鸟离巢,雄鹰飞翔。人最怕渐行渐远,水阔鱼沉。
苏题希望女儿长大,又害怕女儿离家太远,他想给女儿招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孩子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但风雨飘摇,江湖路险,他更希望女儿能成长起来,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珂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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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担心苏伯父?”裴云初牵着马儿一旁边问道。
“嗯。”苏珂声音闷闷的,长叹一口,收回目光。
来时三人,走时三人。
出城的路和进城的路也一样,守城的卫兵站在两边,比起来时神色更加严肃。
他们出了门,就见城门口右侧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苏珂看着门口总觉得有些不对。
老远她就能看见坐在马车上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走近才发现这人他们并不认识。
“在下晋疾,城主府的人。”马车上的人下来拦住他们出城的步伐,和气说道,“裴公子、苏小姐、燕少侠这边请。”
城主府的人?之前没见过。
苏珂偷偷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中年人。
他长得儒雅、文质彬彬,一身白衣略带憔悴,看上去是个十分好相处的长者。三人跟着他到了城门旁边的小摊。
她好奇地看着马车,正瞧着,里面传来一声动静,晋疾立刻打开车门。一双纤纤玉手从里伸出,熟悉的身姿从马车上下来。
“骆小姐?”苏珂忽地拉紧缰绳,马儿挣扎地呼哧呼哧摇动,她回过神放松一些,对着骆溶溶说道,
“骆小姐怎么在这?”
“苏姑娘为家父查明真凶,如今离开,溶溶特意前来相送。”熟悉的柳叶眼半含秋水,水汪汪地看着苏珂三人。
苏珂抿了抿嘴没有搭话。燕不知更不可能接话。
裴云初:“师姐也是为寻找真凶。”
为他洗清冤屈。
“姨兄。”骆溶溶能感觉到苏珂对她的抗拒,她毫不在意冲着裴云初说道,“我只是想和苏姑娘单独说会话?”
?
苏珂一头雾水,她和骆溶溶不相识、不相交,能有什么好说的。
“你想说什么?”裴云初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我一个弱女子,姨兄紧张什么?”骆溶溶白衣生雪轻轻一笑,“与姨兄说也是一样,可否移步到一边?”
苏珂下意识抓紧裴云初的衣服,燕不知扫过冷不丁地开口,“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裴云初没有理会燕不知,但他的话让裴云初哽在心头。
“师姐…”他望着苏珂,语气带着安慰,“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