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叩门声突然响起
“谁!”
燕不知慌张地扯下床幔,这一动他整个人俯在床上,黑色的头发铺在肩膀,露出背上的暗红色血纹。
它自蝴蝶骨中的脊椎直直没入尾骨被衣物遮住,暗红的血纹时常变得赤红又暗淡下去,连同发尾的红发一点点向上蔓延。
“你…受伤了?”苏珂忐忑地站在门外,不停地劝自己,她这绝不是攻略,只是一个正常人出于对同伴的关心。
更重要的是燕不知是为了小师弟去城主府才受伤的。
“没有。”燕不知咬着牙回答,大滴的汗珠从头上没入床褥中。他整个人的头发已经变得血红,再不见一丝黑发。
他嫌恶地看着头发,静心经在脑海中念了一次又一次,背部依然如烈火焚烧。
“哦。”苏珂紧张地两手搅在一起,自顾自地点头,“那就好。”
屋里又没了声,苏珂透过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又觉得奇怪。
以燕不知的性格,这会绝不是把自己关在里面。
他大概率会开门,抱着双手以极其冷漠的口气对她不屑一笑。
“讳疾忌医。要不我帮你找神医瞧瞧。”自从她回来,苏题直接请这位神医住在府上。不得不说,苏父有先见之明。
燕不知别扭地扭着脖子,两手不停地往上抓挠,皮肤很快泛起血丝,眨眼间又恢复原状。
“你看这样,我就不进去了。”苏珂平静地对着紧闭的房门,“我现在去喊神医?”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珂心中一惊,回头只见一片红色,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咚的一下被拽进屋中。
房门又被关上。灯笼落在地上,滚落到廊檐下,小雨淅淅沥沥,不过两秒,灯笼就被浇灭。
苏珂整个人慌得厉害,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燕不知整个人烫得厉害,依稀能看见他火红的头发。
“燕…晏…前辈…”
后悔。
苏珂万分后悔。
晏今安又是走火入魔变身了?她恍惚又回到两年前晏今安走火入魔的样子,胸前似乎有疼了起来,脸色发白地小声请求,
“我不请神医了?”
“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晚了。”燕不知的声音越发沙哑,他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热过。
他被烧得晕晕乎乎,脑子里突然想到连光说过的保证,委屈地小声抱怨,“骗子!”
“?”骗子?
苏珂咬住唇瓣,尽力往门上靠,想要离这个祖宗远点,然而无论怎么后退,这个不停散发着热气的源头依然离得很近。难受一直在动。
苏珂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燕不知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整个人半倚在她身上,一会自己松了手。
苏珂又推了一下,燕不知又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又半倚在她身上,不过一会又再次松了手。
一连三次,苏珂总算明白过来。
燕不知这是晕乎了,她整个人也镇定下来,不似之前那样害怕。
“走火入魔都是这样吗?”她放松了抵抗,燕不知也不再强制,苏珂反而可以扶着人轻轻往里面移动。
“这不是走火入魔!”燕不知猛地抬起头,皮肤透着粉红,越是靠近苏珂那种烧得难受的感觉缓缓消失,然而让他迷迷糊糊。
他随着苏珂坐到床上,稀里糊涂地倒下,摸着自己的额头语气郑重而又真诚,“这是发烧。”
“连光说过,我半年之内不会复发的。”他对着苏珂语气十分肯定,“连光不会骗我。”
苏珂迟钝地愣在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光就是掌门。
瞬间明白过来,刚刚的骗子说的是掌门大师伯。
“是是是!掌门不会骗你。”确定了燕不知这个时候是无害的,她大胆了许多。
但也不敢在这停留,看向房门的方向,小声地询问这位老祖宗,
“那我先…走…离开?”
苏珂看不清楚燕不知有没有同意,但她能听到那个方向没有声音。
没回答就是同意。
她慢慢地往后退,不敢大意。
到了门口,摸到门把,心一喜,还没见到门外的景色,咚的一下被按到门上,一个滚烫的身体再次贴了上来。
燕不知以极其恶劣的语气说道,“不准走。”
肩膀一阵一阵地疼,苏珂赶紧回道,
“不走,不走。”
“我就是关个门!你先放手,有点疼。”
感受到旁边的人松力,苏珂转身看着又变得迷迷糊糊的燕不知,重复了刚刚的动作,燕不知又像之前那样。
她忍着无奈地重新把人按到床上。
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可试了几次都走不掉。
这会她认命地坐在床边。
见证了燕不知一会坐起来盯着她的阴森目光。见到了他不停地挠着后背。
那条血红的纹路透露着不正常。苏珂其实注意了许久,好奇心蠢蠢欲动摸了一下,手指被烫得厉害。
又被燕不知攥着手恶狠狠地盯了许久,听着他可怕的威胁,
“不准摸!”
“好好好!你先松手。”她老老实实地保证,等燕不知安静的时候,又在想燕不知这个样子是个什么情况。
会不会和成为反派有关系。
一定有关系!这一看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