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回了青鸟居。
桃李小院这个门派虽说听上去不大,事实上占据了整个灵鹤山,除了正殿三香殿,各处耳房供一些杂役弟子居住,掌门和长老们都居住在后面。
灵鹤山女弟子很少,从反派晏今安创立桃李小院后,一共收了五个弟子。
大弟子连光现在已经接任掌门。
二弟子听说早逝,苏珂从未见过,只在过年的时候跟着师兄们给这位二师伯上香。
三弟子水岫负责灵鹤山弟子的武功教学,也是苏珂最害怕的人。
四弟子秋怡是苏珂的师傅,负责灵鹤山的规矩,人人都称她执法长老,苏珂很少见到这个师傅。
即便见到,对她的唯一要求也是好好学武,别再痴心妄想…
苏珂总觉得,秋怡师傅不想见到她的最大原因就是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将这个欺师灭祖的弟子逐出师门。
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到苏珂这一辈,女弟子少得可怜,除了她就剩下掌门大师伯的关门弟子洛灵,而洛灵才六岁。两人都住在幽静的青鸟居。
一进门就听见一声阴阳怪气,
“不是我看错了吧,这太阳还没出来,小姐当在房里睡觉才是呀?怎的看见小姐了”
苏珂头皮一麻,赶紧冲着说话的人叨扰,“好宝儿,是我错了,怪我!怪我!昨日雪下得太大,我路上耽搁一会,云初担心路上危险,我这才留宿的。”
原身一个娇小姐上山学艺,苏父担心女儿,就派了个能干的丫鬟上来照顾女儿的饮食起居。
原本山上没这规矩,可她一上山就身受重伤,灵鹤山就特许郝宝儿留下。
被郝宝儿照顾两年,苏珂早就当她是亲人,见她生气,立马道歉,“宝儿姐姐,是我错了,你可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郝宝儿眼睛一红,
“小姐一晚不回来,我掐着灯芯担忧,生怕你夜里赶路,万一摔着了,这寒冬腊月的,你身子哪受得住,幸好裴公子心细,你不知昨晚上,那雪把屋后面的树枝都压断了。”
苏珂嘿嘿一笑,哄着郝宝儿一会,才想起另一件事,“灵儿师妹去上早课了?那我…你告假了没?”
“见小姐没回来,我自然已经告假,就说小姐旧伤复发,天一冷心口疼,去不了。小姐放心好了。”郝宝儿又检查了一下,见苏珂身上没什么摔着的痕迹,舒了一口气,“早饭我给你热好了,小姐吃完再休息会儿。”
“好嘞!宝儿姐姐,你可真厉害!”苏珂乐滋滋地奔去厨房,急得郝宝儿跟在后面阻止,
“厨房不干净,小姐去那做什么?可不能这么不讲究!房里的炭火已经烧上,热水也温着,你去暖暖身子,饭菜宝儿端过去就是了!”
时间悠悠而过。
下山那日,她去得格外早,小师弟裴云初也早早就在玉女洞前。
“总算是下山了。”苏珂一边拿草门堵住洞口,一边嘱咐,
“这几日你不在,也没人和我一同练剑。”
裴云初背上包裹,“以后云初天天找师姐,就怕师姐厌烦。”
“天天?那还是算了!我就是这块料。”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沉寂的天色也被染上一些烟火。
路上,两人一同又遇见白鹤。
这白鹤跟成精似的,别人路过它当作没看见,一遇到苏珂就激动地拍着膀子过来,逮着苏珂欺负。
这次裴云初在旁边,苏珂仗势抓鸟,两手拽着它翅膀,打算用言语感化它。
白鹤两个翅膀被抓住,惨兮兮叫着,嘴巴猛地啄向罪魁祸首,她眼疾手快攥住它的脖子。
裴云初盯着白鹤说,“师姐就是太过善心,才会被它欺负,不如拔了它的毛教训一下,想必它以后就不会追着师姐了。”
苏珂犹豫不决,“拔毛?掌门可是说过,不可欺负灵鹤,违反可是要处罚的。”
裴云初摸着灵鹤勾起嘴角,“这四下无人,只有我和师姐,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师姐怕什么?”
苏珂手一抖,看着嗷嗷直叫的白鹤,手一松,“算了,要是平日我非拔毛不可,可现在是冬天,要是真把你拔秃了,明年冬天就见不到你了。还是放了吧。”
白鹤得了自由,逃命一般地跑远,屁股一扭一扭很快看不见。
苏珂乐地露出两个酒窝,“臭鸟跑得真快!”
二人就这样回桃李小院,要先去执玉居拜见师傅。
虽说当初收裴云初为弟子有苏珂的原因,但裴云初的天赋早早也让秋怡师傅上了心,叮嘱两句就将裴云初打伤其他弟子的事翻篇。
轮到苏珂,秋怡师傅幽幽叹气,只劝说她要将心思放在武学上,不要再犯情痴。
苏珂听得耳热,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因为系统遗留下的问题,她也不会顶着这个恶臭的名声。
两年前她夜袭映月小筑,意图非礼老祖的事情是没人知道。
系统是不见了,但惩罚模式被打开,她每隔七日就要对老祖深情告白。
导致灵鹤山的弟子谁不知道,她痴恋老祖,隔几日就要发疯。
这会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地同师傅告辞,未曾注意到旁边裴云初幽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