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让离声源不到二十公分的谢影遭受了生理兼心理的巨大伤害,本来在看到室内那块一人高的白板时只是感到些许奇怪,结果她这么一叫生生让她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谢影深吸了两口气,右手将房门推到底,直到碰上了门吸才放心地往里走。
房间不大,屋内的家具均被白色防尘布给遮着,不过仍是能看出陈设极为简单。靠近阳台的位置空出了一块近五平方的空间,刚才把于堇聆吓得够呛的正是立于这空地中的“白板”。
“什么东西?”于堇聆拽着谢影的手臂,躲在她身后弱弱地出声问道,忽然又回头看背后的长廊,犹豫了一下忙把房门给关上。
谢影绕着它走了一圈,总觉得这东西背面露出的木制脚架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这画面与电影《伏夏》有了些许重合,她随之想起了这熟悉感来自何处,眼前这一人高的东西分明就是个画架。
“画架。”她回答道,同时抬手就将防尘布给掀开。
俩人同时呼吸一滞,甚至感觉到室温都稍稍降了一两度。
“妈呀!”于堇聆生无可恋了,抱着谢影就想大哭。
谢影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感受到这游戏根本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这胆小姑娘的心理极限,怪不得签订合约时,制作方曾数次询问她是否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画架上有一幅长75cm,宽60cm的油画,画布订有内框,绷得极为平整。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这本没有什么,不过这画中却是一位红衣新娘,头顶凤冠,身穿艳红衣裙,没有脸。准确来说,画中人有脸,只是没有五官,再加上画架摆放的位置是逆着光的,所以显得人脸愈加惨白可怖。
谢影将防尘布盖回画上,转头对于堇聆轻声说:“卡牌应该就在这里,我们一起找。”
“好。”虽然于堇聆胆小怕鬼,但到底现在是大白天,身边又有谢影在,失态个一两回后总算是平复了情绪,跟上了谢影的节奏。
二人将家居上的防尘布一一掀开,果然在沙发的抱枕下找到了两盒卡牌。
“节目组藏东西只会藏抱枕下是吧?我算看懂这个套路了,下期直奔沙发。”
谢影合上手头的书,继续翻找书柜,头也不回地问道:“需要密码?”
“嗯,四位数。”
“试试0507。”谢影说完后,接着和扫描似的在书桌上搜寻起来。
于堇聆有点奇怪:“为什么?我刚刚试了门牌141-1,可是打不开。0507是怎么来的?”尽管口里叨叨地问着,但她还是旋起密码锁来。
谢影定定地站在书桌前,视线再一次从油画笔上掠过,她伸手数着数量,回答:“应该是生日,书柜里好几本书的扉页都写了这串数字。”
伴随着谢影的解答,装有卡牌的盒子成功打开。于堇聆又如法炮制去开第二个盒子。
“五?”另一边,谢影对着一套樱花粉的画笔有点懵。
于堇聆一手抓着一盒卡牌,走到谢影旁边,把盒子朝她递了递:“谢影姐,抽一张。”
谢影在上一期结束后有仔细琢磨过卡牌和号数之间是否有关系,但由于和她同样是时间停滞的楚其商号数是9,所以结果很明显,啥联系都没有。因此,谢影只是随意抽取了一张,右手大拇指长按着圈,视线仍是围绕着油画笔打转。
“怎么了?桌上有发现吗?”于堇聆浏览了一遍自己所抽的卡牌信息,正打算和谢影讨论时,这才注意到她的心思似乎不在卡牌上。
“有些奇怪,画笔无论是单号还是双号,一套应该是六支。你看这几套的数量都是六,唯独这一套只有五支,而且缺的是六号笔。”谢影指着书桌上摆放着的几套颜色不一的画笔说道。
于堇聆对于绘画这方面不了解,她拿起每一套笔仔细看了看,白色、薄荷绿、黑色、木色以及深蓝这五种颜色的五套画笔都是六根,其中三套为单数,另两套和樱花粉皆是双数,偏偏樱花粉的缺了一支六号笔。
“还真有点奇怪。”
谢影执起一支,侧身对向光源:“另外,有几支像是被频繁使用过,你看看号数。”
于堇聆再一次凑近可看,经过谢影这么一提醒,还真发现了有好几支笔管都显得有些粗糙,猪鬃也颇为毛燥。她将这几支一一挑了出来,接着一扫号数,怔住了。
连号,从一至四,不同色。
“谢影姐,你手上的是?”
谢影回身把笔放在她挑出的那一排:“五号。”
于堇聆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遭受了碾压:“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记得船长说过这座岛受诅咒已有几年吗?”谢影反问道。
她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船长的话,很快抓住了所需要的信息:“今年是第六年。”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应该有所关联,先找找看房间里有没有关于屋子主人的信息。”谢影说着往书柜方向挪了两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书册上。
“好。”于堇聆应声,随即动身东翻西找。
一本、两本、三本……一连数本都没有任何线索,谢影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只是不死心地打开下一本,就在这时,一张长方形的纸张从书页夹缝中滑落,经过极为短暂的飘荡历程后,安静地躺在地面。
“谢谢谢影姐……”靠床的白橡木衣柜边,于堇聆嗓音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