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对谢影和何婧淡定的反应感到不大对劲:“我发觉你们注意的点好像有点偏,怎么对这件事一点没感到惊讶?这不太正常吧?”
经她这么一说,谢影与何婧随即转头看向对方,一瞬间,双方都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是作为演员和助理的基本职业素养,遇事不慌不乱。嗯。”何婧开启瞎扯模式,完了还自顾自地点了下头,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然而见谢影没有附和,她便接着补充,“你看啊,不说以前,就拿今年来说,影子先是演了个画家,吸|毒后跳楼的画家;接着又是军校妹子,在丧尸群里摸爬滚打的武力值max的大学生;现在呢,是个哑了被家人抛弃的孤女,在戏园被欺负,好不容易长大了唯一对她好的竹马死了,然后被个神经病拎上山来过原始人的日子。你说,经历了这么些人物的一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能让人有多意外?况且她又不是从小被家里人瞒着的,早千年就明白自己有亲生父母,只不过不知道在哪罢了。对吧?”
谢影终于附和:“对。”
何婧拍了她一下:“你答什么啊?”下一秒她望向元安,挑挑眉,“对吧?”
元安失笑,唇边现出梨涡:“行吧,你们都有自己的路子,这样也好,以后过得不会太艰辛。”
谢影、何婧:……这话听着莫名瘆人。
今晚没有夜戏,所以元安在看了一下午的拍摄后,就跟着大部队一起下山了。何婧正琢磨着待会儿要点哪几个元安喜欢吃的菜,结果刚一到山脚,元安居然拉过她说自己要回家了,晚八点的航班。何婧自然不乐意,卖萌打滚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然而还是只能看着她乘车离去。
何婧与谢影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吃了饭便回到住处。轮流洗完了澡后,谢影那张在何婧手机上插着的旧卡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是《伏夏》将在元旦正式上映,前一周,也就是平安夜当日片方会在帝都召开首映会,请谢影务必出席。俩人浏览完这条短信不到一分钟,片方打了电话过来,这回是陈大导演亲自打的,客套了几句之后就直奔重点,得到何婧肯定的答复后才心满意足结束了通话。
何婧坐在床尾,一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扔,没想到这一扔扔远了,到了谢影手边。何婧猛地躺在被子上呈一副躺尸状,好一会儿才歪歪头朝谢影说道:“今天几号啊?影子你看一下。”
谢影看也没看,捧着剧本回答:“22。”
“22?”何婧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奇怪怎么是陈导打来呢。”
“怎么?”谢影抬抬眼皮,波澜不惊地问道。
何婧将双腿也收上床,转了个身盘着腿面向谢影:“你还记得刚去山东那时候的记者会吗?”
“嗯。”
“当时我听见有记者问《伏夏》过不久就要首映,你有没有收到邀请什么的,那时候没细想,现在电话一接就都串起来了。肯定是雪藏消息爆出来的那一段时间片方开始定首映时间,通知的人犹豫要不要通知一个即将过气的女主角,这一耽搁就忘了,直到今天片方可能问起来有没有通知到位,这才发现漏了咱们的过气影,赶紧让导演说好话。”说完这一长串不知道有没有道理的分析,何婧抬手抓了抓手臂,吐槽道,“人干事,搞得我们这里麻烦了,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天,合音非疯了不可。”
谢影没接话,捞过身侧手机直接翻到合音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谢影简要将后天有通告的消息告知合音,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终于应了句“好”。
24日一早,俩人奔回魔都,在机场抓紧时间撸了两下猫,然后就带着温祈送过来的礼服登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礼服虽然是温祈送来的,但他只是负责到店里取,挑选的人是何婧。她在接到陈导电话的当晚就联系了魔都一家往来较为密切的店,让老板发了几张新款礼服的图片,何婧在一众抹胸、露背的礼服中,难得看见一条长袖的白色拖地长裙,心里一合计谢影百分之一百二是不愿意穿过于暴露的衣裙的,所以二话不说挑了这条。
抵达帝都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天灰蒙蒙的,依稀能看见努力散发光热的夕阳,只不过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首映会八点开始,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会场有一小时车程,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小时准备妆发和试穿礼服,其间还需要空出一小会儿填填五脏庙,真是怎么想都觉得赶。
幸好车多,一出机场大门就拦到了车。
倒霉的也是车多,车往中心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就赶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车辆硬生生在路上赌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