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坐在高背椅上,灯光照的她的脸色青白,就像一只古墓里的僵尸。
酒杯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下,晶莹的琥珀色的液体在地上攀爬,淡淡的酒香弥漫开来。
但她却没有空闲关注,只是抬起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手指——那是人的手指头吗?怎么这么像正在腐烂的木偶呢…?
纤纤十指变得蜡黄,根部已经发黑,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木头的纹理。
……它在腐烂。
她脸色狰狞地用指甲死死扣住那发黑的皮肉,往外狠狠一扯——
伴随精心绘制的甲片飞出的还有那一团流着浓稠汁液的碎肉。
年轻的女人神情狰狞似恶鬼,而她失去指甲后裸露的指肉质感泥泞,如同一片雨后的沼泽。
她随手抓起身边的改造极化五虎退,五指插入对方的眼窝,掀起鲜红的血和组织液——然后那孩子外形的刀剑付丧神就如同被抽干了水分一样,物理意义上枯萎下来。
鲜红的血渗进同色的丝绒地毯,那名贵精致的东西在接触了粘稠的液体之后在吊灯下闪起了诡异的光。
他倒地之前嘴角是上扬着的。
然后女人指肉脱出无数细密的细丝,拧合成一条条绳状物,然后整合成光秃秃的指甲盖。
她看着自己泛着青灰色的指甲,嫌恶地呸了一声。
“秋田藤四郎!叫【加州清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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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踏上丝绒地毯,低眉敛目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过来。”
…这种语气,看来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快的事。
加倍小心的同时还是想笑。
在雪寂面前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所以穿越者带的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手机。
他顺从地在雪寂面前单膝跪下,膝盖深深陷入软和的丝绸垫子里,然后将脸庞贴在了她的手心里。
年轻女人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顺着下颌骨滑到脖子——幸好穿越者来之前把灵力抑制器往上提了一些扣住了伤口——
剧烈的疼痛。
不属于自己的灵力被强制输送,就像割开皮肉填充一些烧红了的炭。上次没有来得及扎进去的尖刺此时终于如愿以偿,深深地探进了脖颈上的新鲜伤口里。
这种项圈经过了特别处理,尖刺精准地避开了重要的血管,陷进血肉,将温热的肉·体和冰冷的死物融为一体。
显然,这个新功能能够在灵力封锁的基础上再次削弱身体素质。
穿越者的身体一歪,但他顽强地把接触地面的膝盖往外撇了撇,千钧一发地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雪寂太喜欢他全身无力却在强撑的样子了,女人丑恶的神情逐渐向愉悦转变。
年轻人单膝跪地,弯曲的脊背弧度流畅。他就像一只俊美的、帅气的鹰,站在展览台上,被主人拉开的羽翼翼展修长,色泽鲜亮。
待穿越者适应了新的项圈,雪寂才满意地让他站了起来。
穿越者顺从地跟着她往外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刚才被自己触碰到的椅子底部——
那是灵力压缩形成的燃·烧·弹,用在这到处都是引燃物的地方再适合不过了。
物以稀为贵。稀有且名贵的东西最适合于显摆自己的身份价值。
雪寂显然还没有腻味穿越者这个摆设。
而对面坐着的是买走物吉贞宗的人渣,而物吉贞宗就跪坐在他身后。
这把以幸运著称的胁差其实并不幸运,如果说他刚被买走时眼中还是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的,那现在连这一点点光亮都没有了。
那男人叹了口气:“上了几次竞技场砍了几把同刀派的刀这家伙就变成这样了,真不耐打……这些刀子也真奇怪,都是刀子了还要什么感情?”
他恶劣一笑,“那玩意可是独属于我们人类的。就他们?呸。”
“这次来就是想跟您再谈一笔大生意的,雪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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