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很呆的婶和很呆的刃(对不起可靠的崛川国广,你已经在穿越者心里留下这种印象了)赶走之后,穿越者向后厨走去。
淋漓的血迹星星点点,一直滴落到阴影深处。
好重的血腥味。
但是刀剑付丧神这个出血量,一时半会死不了。
确定了情况后穿越者立刻拎起拖把扫尾,快速仔细把血迹擦干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防止有人突然进来不好遮掩。
然后,穿越者的顾虑成真了。
……外面有人来了。
这个脚步声…烛台切光忠?
他来干什么?
穿越者闻了一下屋内消散不去的血腥味,五指并拢成爪,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弄得皮开肉绽。
星星点点的血迹滴在地上,点出朵朵红梅。
打刀站在地板上凝视着血,半个脸笼罩在黑暗之下,如梦似幻又像阴影般诡谲。
烛台切光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来我的区域干什么,烛台切殿?”
他听见少年打刀冷冷地问他。
高大的太刀首先道了歉,着重于“回了但不改”的态度,而后询问他:“【加州殿】,我好像听到了很大的声响传过来。”
“而且,”他环顾四周,“有血腥味。”
“啊,这样啊。”烛台切光忠听见少年打刀轻声细语道,“那是我的问题。”
他转过身来——这时候穿越者早就把白西装外套嫌弃地脱下来披上了黑风衣,而烛台切因为角度的问题,进门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内衬的状况——
暗红色的血浸透了白色的衬衫,早就干涸了,将衬衫凝结成了直挺挺的板块,而左臂上的伤口狰狞,还在流着新鲜的血液。
“【加州殿】你?”烛台切光忠双瞳震颤,想上前观察穿越者的状况,却被穿越者伸出完好的右臂挡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越者将左臂掩在风衣下。
他的眼神悲哀又震惊。
“今天下午,”穿越者慢慢地吐出字来,“我被拉去竞技场做了一局的裁判。”
“烛台切殿也能猜出来我站在哪里的吧?”
“失败的家伙的血溅了我一身。”他近乎审视地盯着烛台切的双眼,直到对方移开目光。
“如果你现在去查记录,还是能看到新鲜的。”
太刀蠕动了几下嘴唇。
是啊,他悲哀地想道,自己似乎也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他只能给自己的同僚留下一句“活下去”的忠告。
不要反抗,不要伤害自己,不要想着逃走——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
记忆里似乎也有个刃这么说…是谁呢?
好像依稀记得,对方是个活泼的、有着金色眼睛的小短刀,身上挂着很多漂亮的宝石。
好像同样也是这个小短刀,一开始是在手臂上划出血痕,后来就是胸膛,最后是脖颈。
穿越者看着他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在内心悄悄叹了口气。
确定对方已经完全离开,穿越者立刻关上门,用拖把柄把门卡住,手里抹布一扔,疾风一般跨到角落里。
是那振加州清光。
他小心翼翼地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脱下手套用柔软的掌心轻轻检查他的状况——
情况很不好。骨头断了很多,有的好像插进了内脏里边,本身的灵力供应完全不足以让他完成自我修复——
只能尽快给他提供外来的灵力,但是自己身上有着抑制器,在不能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下子榨取不了太多的灵力。
只能这样了。
穿越者将左臂刚划出来的伤口按压在他的唇边,少年打刀开始下意识地吞咽起来。
他的伤开始慢慢修复。
穿越者在竞技结束之后就去偷听了有关这振加州清光的闲谈,得出的结果是对方从来不会斩杀和自己上擂台的付丧神,不论怎么教育都坚持不改。
听说他是从高等级前线本丸交易过来的,黑市舍不得这高端的实验战力,而他的前审神者又是个灵力罕见的家伙,导致下属的刀剑付丧神在后来接任的审神者的手下仍然强大,但也继承了前任审神者物理意义上的的灵力特性——刚过易折。
简单来说就是太折磨的手段一碰就碎。
虽然实际意义上来讲,随着新审神者灵力的介入,刀剑付丧神会慢慢适应新的灵力,慢慢向新审神者的灵力特性靠近——但很显然,这振加州清光是在新婶来之后不久就被卖过来的。
所以他的灵力特性并没有变。
“弄到他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穿越者听见两个工作人员交谈,“可惜是个硬骨头,普通手段他死也不改,太酷烈的手段他承受不了——比如灌药啊、调教啊啥的肯定不行。”
“亏大了,”那人总结道,“这振加州清光算是废了。”
上次被拉过去测试新的“斗兽”就是他被放弃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