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吉贞宗带穿越者走的是本丸的大门。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雪寂那张笑眯眯又僵硬的脸,直接让穿越者从生理到心理上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摧残。
用“迎面而来”这个词实在是太准确了,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就跟一只鬼一样滑了过来。
她首先把穿越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睛扫到穿越者围巾上的刀铃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她很开心。开心到瞥了一眼穿越者穿在外面的黑风衣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帅气嘛,清光。”她甜蜜地笑着,丹蔻抚上穿越者的额头,恋恋不舍地摩挲他的脸。
明明是柔软的指尖,但是啊,姑娘,怎么会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想把她摸过的脸皮剥下来。穿越者忍着没有后退几步。
“好啦。”雪寂最后将穿越者额前的碎发抚到后面,笑眯眯地缩回手。
“该出发啦。跟上呀,小幸运和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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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这·他·妈·是·什·么?!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穿越者紧盯着笼子里的刀剑付丧神。
穿越者在故乡的时候就听过“买卖人口”的故事——姑娘们和小孩子,被迷晕、被抱走,被明码标价,被卖进大山里从此一生只能看着那小小的天空;被硬生生打断肢体去乞讨,被拉去割器官。在古代被卖去青楼和小倌馆,被卖去为奴为仆给别人当老婆,一辈子都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穿越者只是听过、看过,却没有面对过。
但是啊、但是啊,此时此刻,穿越者竟然身同感受到了。
雪寂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贴了上护神纸,领着穿越者和物吉贞宗绕过零零散散的人群,走到了最深处一个像是入口的地方。
那站在入口处的主管一样的人好像认识她一样,熟稔地打招呼道:“啊,是雪寂小姐啊。这次带谁来了?”
“一振物吉贞宗…不错嘛,以幸运著称的刀可是很讨现世有钱人的喜欢。”
“还有一个……这是谁?新刀?对新刀时之政府的监管力度可大得多…雪寂小姐,很厉害嘛。”
“不是的呀,”雪寂开心地娇笑,“这是我家清光呀~加州清光。是不是很棒?”
“哟,原来是加州清光?换了衣服怪不得认不出来。只是啊雪寂小姐,加州清光这么普通的刀可卖不出高价啊。”
“哎呀,我带清光来可不是要卖他的。我可喜欢他啦~”
“清光?抬抬头呀?别害羞呀~”
…哈。
雪寂和阿幸是不同的。
【幸】对于服饰的热爱是因为她很珍视穿越者,因为喜爱,所以想要把最好的给他——就像母亲对待子女。
而雪寂?她就是养了条狗,带狗出去炫耀狗漂亮的毛发和体态,甚至不惜为此用有毒色素将狗染了个五颜六色。
穿越者慢慢抬起头,向主管露出了一个温和到不可思议的笑容。
气极反笑。
“你好,我是加州清光,是河川下游之子哟。”
非常敷衍地编了几句已经记不清了的入手台词,但主管和雪寂的注意力都不在穿越者口中说出的话上。
脊背挺直如同刀锋的【加州清光】还保留着傲骨,收紧的马甲勾勒出布料下的好身材;即使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似笑非笑沉稳得很,却显露出了一种渺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刀剑,是这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