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生准备捏诀反击,吴飞霜便又将剑向前拧上几分。
叶亦生顿时痛的不敢再动。
吴飞霜将叶亦生压至裴温言眼前“宗主,叛徒已被我捉拿,请宗主处置。”
裴温言仔细打量了眼前突然冒出的陌生弟子,淡淡开口“压去宗门刑房,本尊改日处置。”
吴飞霜见此,觉着自己这次算是做对了,在宗主面前露了个好大的脸。
也许他该再邀些功劳,让宗主对他印象再深些。
他瞥了瞥裴温言怀里的素玉,心中有了计量。宗主如此看重素玉,那便以此下手。
他出声叫停了抱着素玉要往清静峰飞去的裴温言。
“宗主留步,在下与宗主怀中之人乃是至交好,在叶亦生和林冲天这两个叛徒对素玉欺凌时,多次出手相救。”
云中雪见他如此颠倒是非,正要反驳。
却见吴飞霜手中剑在叶亦生血肉中来回拧动。
云中雪与叶亦生都不敢再出声,而林冲天还在瞎了眼的痛苦中没缓过来。
可裴温言却不是好骗的,并没理会吴飞霜有意的攀附。
吴飞霜见这一计不成,便又想出一计“素玉在踏云门时,除我以外,还有一好友,他曾为这好友跪求您的帮助。可他这好友被这叛徒林冲天关在了密室至今还在受苦,还请宗主与我一同前去解救。”
裴温言早从叶亦生嘴中听过此人,看来吴飞霜说的不是假话。裴温言有些想知道他闭关时,师兄到底经历了什么。
于是裴温言点了头。
吴飞霜欣喜若狂,押送着叶亦生往那处密室。
裴温言抱着素玉不紧不慢的走着。
云中雪扶着眼盲的林冲天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所谓的密室,裴温言有些许失望,不过是刑堂里较为偏僻的一间,他自己也能找来。
吴飞霜开了牢房木门,而后快速跑到纪慈耳边悄声说道“你也知道你体内的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不过三日便会死于极度痛苦。”
“所以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吧。”
纪慈没有动作,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吴飞霜却并不担心,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
此刻裴温言已随手将牢房内的夜明珠都提亮了些,一下将牢房照的如同白日。
纪慈在裴温言眼中的样子才算清晰了起来。
他被铁钩穿了锁骨挂在型架上,披散着一头乱发遮住了整张脸,很上衣服脏兮兮的像是脏抹布一样一条条的挂在他的很上,布条下的身体尽是鞭伤和烙伤。十跟指头皆被扒了指甲,露出下面的软肉,还在不断的滴血。
裴温言又将素玉往自己怀里抱的更紧密些,腾出一只手,自上而下为纪慈治疗。
虽然单手治疗不便,但裴温言绝对不会让师兄再离开他一刻。
过了许久,纪慈才有力气睁开眼。
他尚且还未看清眼前救治他的是谁,先看见了裴温言怀里的脸色苍白一脸死气的素玉。
他挣扎着要往素玉身前靠,穿过身体的锁链又扯动他的身体,他也浑然不觉。
裴温言见状,随手斩断那两根腕粗的锁链。
纪慈的双腿也早已被折断,摔在地上还努力的向素玉爬来。
他在衣服上努力擦了擦血迹斑斑的手,又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素玉,却被裴温言躲开。
他瞪着双眼满含怒气的质问“你是谁?”
裴温言并不想纪慈的手碰到素玉,在他眼里纪慈太过于肮脏,他边退边答“踏云门宗主裴温言。”
“是你?”纪慈大笑,笑的眼里尽是眼泪“原来是你,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你认得本尊?”
“当然认得你,鼎鼎大名的宗主大人,谁人不知,素玉生前可是常常提起你呢。”
裴温言忽略掉纪慈语气里带的嘲讽,有些失态的急切问道“师兄是如何提起我的?”
纪慈虽然趴在地上,却始终抬头与裴温言对视。
“他说你是顶好的人,绝不会纵容门中弟子恃强凌弱。”
“他说你修为高深,定可救我们于水火。”
“他说你只是没看见,没听见,不是故意不救我们。”
“可你难道是瞎的,盲的吗?”
被一个小小家奴如此指责,裴温言却说不出话来,他确实辜负了师兄的期望。
纪慈情绪过于激动,扯动伤口又吐出一口血来,但他依旧不停,势要替再不能张嘴的素玉说尽身前所受种种委屈。
“可事实呢?你高高在上,既是踏云门宗主又是裴家少主,何等天之骄子,怎会低头看见我等蝼蚁受了何等苦楚。”
纪慈落了泪“他那么信你,不惜亲手毁了容貌,才换得走到你门前的机会。又跪在你洞府前磕了又磕,磕的头破血流,只得到你随手一挥的威压,被扇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又爬回去继续跪求你,结果又是一场火,差点烧死他。”
说到最后纪慈眼中已快喷出火来,不断爬向裴温言“把他的尸首还我,他定是不愿意呆在你身边的。”
裴温言却又是一退“本尊凭什么给你。”
“他是我的妻,我们已行了周公之礼,况且腹中还有我的孩儿,我要带他们母子回家。”
裴温言还未从师兄与其他男人行周公礼的妒意中走出来来,便又被纪慈后半句言辞惊到。
他看着怀中人平坦的肚子,问道“什么孩子?师兄是个男子腹中为什么会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