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霜不紧不慢的解释“他今天测试失败,受了点刺激,大家不要在意。”
众人闻言,便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你大可把我今日的话都说出去,看看大家都信谁。”
“认命吧,这宗门只有我愿意冒险帮你,你不信,我们就走着瞧,看谁先低头。”
言罢,吴飞霜得意洋洋的走进了内门。
留在原地的素玉被这么一激,情绪不稳,身体更加燥热,慌忙又逃回他的角落,像是见不得人的小老鼠,着实可怜。
等夜深了,素玉才敢匆匆跑回外门弟子住的杂院,拿井水浇浇身子。
他正一人抱膝在院子里乱想,想找到一个能凭借他的修为混进内门的法子。
忽然一个黑影从院门闪了进来,朝素玉走了过来。
素玉紧张的捏住身边的木桶璧,黑影若是过来,他便砸上去自保。
空气格外的安静,素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神和呼吸声。
一步两步,终于那黑影走近,恰逢乌云让出一点月色。
一束月光照在黑影的脸上,素玉才看清了来人是谁。
原来是那位临上台前还在背心法的同寝舍友。
那人见了素玉也很是惊讶,呆愣了片刻。
素玉便趁着这段时间打量起了来人。他惊奇的发现,这人状态比他还要凄惨些。
浑身上下衣服遮不住的地方都是青紫,有鞭痕,有烫伤,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巴掌印,浑身也湿湿的,居然撒发出一种盐度过高的咸腥味。
素玉不由自主的张嘴问道"你还好吗?"
那人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张嘴,只是从素玉手中拿过木桶盛了一盆水,又熟练的从角落里拿出一块洗的发白的粗布毛巾来,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便泼了带血的脏水,自顾自走进了屋里。
这下素玉忧愁的事情又多了一条——怎么帮帮那个看起来很可怜的人。
素玉盯着月亮叹气,屋里又有了动静,原来是那人去而复返,还给素玉带了块干毛巾和一件外衣。
“早些睡,别染了风寒,明日还要早起干活。”这话刚说完,不等素玉道谢,已看不见对方人影。
素玉想了想,鼎气暂时被他压了下去,确实该到睡觉的时候了,于是也进屋在自己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便有人招呼素玉起床。粗暴的将素玉从床上拽下来,扔到了地上。
素玉苦中作乐的想幸亏是穿着衣服睡的,要不这场面得多尴尬。
来人似是外门的总管事,颐指气使地指着素玉昨夜见到的晚归人。
“纪慈,你带着他去擦台阶,其他人和我去校练场。”
“是。”纪慈恭敬地答了话,拿着两只小木桶两个抹布,分了素玉各一个,而后拉着素玉走了出去。
沿路遇见不少外门弟子看见二人都眼露鄙夷,然后匆匆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去。
素玉不解,直到走到踏云门山门前的石阶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他们都往那边去,却让我们来这边。”
纪慈回答他“因为外门弟子这个时间点要去校练场上早课。”
“那为何,你我不用去。”
“不是不用去,是不被允许去。”纪慈将木桶放下,叹了口气“你我都得罪了人,如今是宗门最底层的杂役,别说修炼上课了,一日能少挨顿打就是好日子了。”
素玉想起昨日纪慈身上的伤,愤愤不平的说“朗朗乾坤,裴仙尊治下,他们怎可随意打人。”
“仙尊自多年前在仙魔大战受伤后,就极易走火入魔,在宗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
“再说,仙尊何等大人物,如何有闲心管你我两个杂役。”
可能第一次相见时裴温言过于平易近人,才让素玉到了如今才看出二人的身份差距来。
素玉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脖子上挂着的宝玉。
“好了,也不要那么悲观,我们还可以自学。”说着纪慈从衣服里掏出两本秘籍来“我们可以自己提升自己的修为,等有了实力就不会再被欺负了。”
此刻本脸色苍白皆是疲色的纪慈眼里似乎透出光来,也鼓舞到了素玉。
素玉接过一本秘籍来,也开始认真的看。
两人正看的起劲,忽然有个不速之客,一脚踢翻了二人的木桶。
木桶里的水洒了一地,木桶也顺着台阶咕噜咕噜地滚下了山。
素玉从书里抬起头,看见踢桶的罪魁祸首正是昨日吴飞霜身边的那位内门弟子——林冲天。
林冲天似乎是冲着纪慈来的,瞪着纪慈语气不善道“怎么刚被教训了一夜,又忘了你主子是谁了?”
素玉见纪慈悄悄藏起秘籍,又收起满眼的恨意,不情不愿的走到林冲天身前跪下“奴纪慈,见过少爷。”
素玉有些惊讶,同是宗门弟子,为何还能分出个主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