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后娘娘同昭太妃娘娘到底是松了口,准了明颂雅同闻延川的婚事儿。
这旨意刚下,闻延川就该回京洲城了。
二王爷自出生起便在慈光寺为国祈福多年,这晋北的百姓们大多都十分感念他的功德,因而在二王爷回京洲城那日,这城中热闹的堪比闻妙安同棠溪珏成亲那日。
红绸万里一望无际,百姓们也都围在街道两畔等着二王爷回京州。
而他们的长宁殿下作为此次的礼仪官,她一早儿就带着明颂雅同赫连嵘辰候在了城门前。
明颂雅今儿也将自己打扮的格外漂亮,她这发髻上还有个格外显眼的小蛇玉簪,闻妙安瞧见了便也问道。
“哪儿来的发簪,本宫瞧着这可不是你会喜欢的款式。”
一提及这发簪,明颂雅罕见的红了脸,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说道。
“这是前些时日延川随着信一同送给我的,妙安瞧着好不好看。”
原是这二人的定情信物啊...自是好看的。
“怎得刻了条蛇来,这老二也忒没情趣了。”
赫连嵘辰在一旁看着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他这话音刚落就被明颂雅毫不留情的给了一个大巴掌拍在了肩上。
“我同延川第一次相遇就是托了蛇的福分,自是要刻蛇,不然刻什么?刻栗子吗?”
她已然知晓闻妙安同赫连嵘辰第一次相遇时跌落在地的半袋糖炒栗子,她这话落,赫连嵘辰便状似委屈的抓住了闻妙安的衣袖说道。
“妙安,你瞧瞧她。”
“妙安,你瞧瞧他!”
也不知为何...自打这赫连嵘辰真的成了闻妙安的准驸马爷,这明颂雅就对这赫连嵘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二人一言不合就能在春山居掐起来,掐的闻妙安头疼得很。
“好了,今日是延川回来的大日子,都别闹了!”
闻妙安厉声呵斥了这二人,他们才紧闭上了嘴静了下来,宋辞川一直在他们身侧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的模样,直到二王爷的马车朝着城门驶来,他才走上前去朝着长宁殿下俯身作了一揖道。
“殿下,二王爷来了。”
“嗯。”
闻妙安撒开牵着自己的赫连嵘辰同明颂雅,她领着一帮子前朝的文官门走至城门前等着她的二弟弟。
皇帝同内府本是给闻延川打了一辆格外奢华的马车来的,奈何他不喜欢,他只想着自己是如何去的,就如何回来,不想太劳民伤财的。
因此...闻延川回京州的马车格外的寒酸,甚至还及不上一些家境好些的人家的马车。
马车渐渐地停在了城门前,不待太监宫人们上前搀扶,闻延川便先撩开有些破旧的帘子下了马车。
他今日也未穿昭太妃为他备下的吉服,只是穿着一身儿有些短,甚至被洗的有些泛白发硬的粗布衣衫走了过来。
他那发髻上也未簪金簪玉冠,唯有一朴素的不得了的木枝子而已。
闻妙安怎会不心疼这个自小就吃了许多苦头的弟弟,她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走上前去看着已然跪拜下来给自己行大礼的闻延川说道。
“延川,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闻延川却不觉着苦,他抬眸望向了自己的皇姐,望向了不远处也红着眼眶的明颂雅温笑道。
“我不觉着苦。”
“好,景林拿圣旨来,本宫亲自宣读。”
景林应了一声后,就奉着都城盘中的圣旨跪在了长宁殿下的身前,闻妙安将这明黄色的圣旨拿在手中,展开后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兄闻氏延川,宽博谨慎,敦厚行义,通国达体,自幼时起便于慈光寺为国修行多年,如今修的功德圆满回京,朕念朕兄颖才具备,爱民如子,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封为正一品摄政肃亲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再划庆州为封地,食邑万户,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