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世子临阵倒戈,这长宁殿下也因此事对周镜明诸多不满,皇帝瞧着自家皇姐应是不会再向着这人了。
他这几日在猎场总是想着自家皇姐为何会向着这么个外人。
如今...长宁殿下眉眼间的怒意难掩,皇帝便也没了刚刚的好脸色的说道。
“周公子既拿不出可以为证的诚意,那依朕看此事便罢了,皇姐,你同朕回去,至于明小姐....周公子你若是此刻还不放人,就别怪朕冷漠无情了。”
他说罢便欲要差使宋辞川过来听令,闻妙安却拦道。
“陛下,无论周公子做了何事,今日陛下同周公子必要谈拢此事,陛下也莫要再惦记着雀儿庄的物件儿了。”
长宁殿下话落,这荒无人烟的地界便又来了个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不速之客。
棠溪珏骑马而来,马儿的嘶鸣声在诸人的耳畔响起,皇帝他们都循声望了过去,闻妙安自也是随着众人瞧了过去。
她已有许久未瞧见这人了,这人今儿一身墨色云锦长袍着身,这袍尾绣着攒金海棠远远瞧着倒是给这人的冷冽清寂平添了几分富家子弟的纨绔之色。
他在亭前翻身下马,后而轻拍掉远道而来的灰尘。
景文同宋辞川已然带着人围了这个异国而来野心勃勃的王爷,赫连嵘辰倒是抱着一股看戏的模样也走了来。
棠溪珏朝着亭上的晋北皇帝同长宁殿下俯身作了一揖道。
“陛下圣安,殿下万安。”
皇帝倒是未免了这万晋二王爷的礼,他神色阴沉的打量着眼前人,沉默良久后才道。
“王爷怎么来了?”
此事皇帝瞒的密不透风,甚至还在猎场的帐中留了替身,这棠溪珏乃是万晋人,平日里根本就触及不到任何晋北政事。
长宁殿下被掳一事儿,皇帝也一早儿就下了旨意,叫这满猎场的人都不准告知棠溪珏。
若有人胆大包天,那皇帝便会下旨诸了他的九族。
他同赫连世子爷可不一样啊,赫连世子知道便知道了,左右都无碍于晋北的江山社稷。
可这棠溪珏就不是如此了,他今儿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寻到了此处,也不知是为了何寻到了这儿。
皇帝疑心重,他摩挲着腰间的金龙玉佩瞧着眼前人。
棠溪珏自是知晓皇帝顾虑什么便道。
“为了殿下而来。”
“那王爷又是从何处知晓长宁在此处?亦或者为何是为了长宁而来。”
“本王早已知晓长宁殿下被掳一事儿,那日恰逢本王的侍从路过了赫连世子爷的帐子,听到了宋大人同赫连世子所说,便知晓了长宁殿下被掳一事儿,至于今日本王又是如何寻来的。”
“本王既已知晓殿下被掳,便也费了不少心思,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截了这位周公子给陛下的信,才知晓的。”
皇帝步步紧逼,棠溪珏毫不畏惧的答着。
闻妙安听不到他所说,赫连嵘辰便也走至她的身侧为她比划着。
待到这棠溪珏话落,皇帝便也冷嗤一声笑道。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所谓巧合,不过是棠溪珏拿出来搪塞皇帝的借口罢了,他一早儿就觉出不对来了,只是一直不知到底何处不对。
便吩咐着自己的侍从小心留意赫连世子的行踪,这一留意,可不就听到了这宋辞川同赫连世子所说。
至于那封信,自也是他有意拦的。
他这些时日明里暗里的拦了不少的信,也大概知晓了这雀儿庄同皇帝的瓜葛。
棠溪珏乃万晋二王爷,为了万晋,他也不想瞧见晋北的皇帝得了什么绝世神兵,为了此事,他才来了这么一趟。
“本王也觉着巧得很,赫连世子你说呢?”
赫连嵘辰本在给闻妙安比划着这二人所说,却被棠溪珏冷不丁的点了一下,他知晓这人是想给他难堪。
若非是他寻了宋辞川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棠溪珏又怎会知晓此事啊。
说来说去,此事的根源竟在他身上。
“此乃晋北国事,本世子乃是一介外人,又能说些什么?二王爷还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骂了这棠溪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