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纪棠听罢便也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行了一礼说道。
“还望陛下,娘娘赎罪,是草民未瞧见过晋北皇宫的辉煌,太过好奇才央着珈奈以贴身婢女的身份悄悄带着草民入了宫。”
她虽是这般说着,奈何明眼人都瞧出这容纪棠哪儿是想瞧一瞧晋北皇宫的模样,她这明摆着是冲着赫连世子和长宁殿下来的。
这晋北上下谁人不知前些时日赫连世子参选了驸马大选,谁人没听过他同闻妙安的风言风语。
闻妙安瞧着夏雨所比划的,便也知晓她为何瞧着这姑娘却想起了赫连嵘辰。
只因这赫连嵘辰未过门的夫人刻意学着他平日里的衣着打扮,这身上又熏着他平日里熏得香。
这才像极了他。
太后同皇帝自是不会罚了容纪棠,先不论她是棠溪珈奈的至交好友,只论这姑娘是赫连嵘辰的未婚妻,论她这个姓氏。
他们便也不会轻易罚了她。
“夏雨,扶着容姑娘起身罢。”
这容氏的祖上曾在晋北为官,创下了不世之功,这容纪棠既是他的后人,太后便也周全着吩咐道。
“夏雨,传哀家旨意,这容小姐既入了宫,便吩咐着下头侍奉的宫女儿太监上上心,莫要亏待了她。”
“是。”
夏雨领了吩咐便先扶着容纪棠起了身,后而领着殿中的两个宫女儿出了殿,玉簪便也走至自家长宁殿下身侧侍奉着。
容纪棠走至闻晟安的身侧落了座,她侧过头瞧着闻妙安笑着问她,她身侧的宫女儿便给长宁殿下比划道。
“殿下,珈奈今儿带着草民来这含章殿,就是有一事想要问一问殿下。”
闻妙安瞧着便也问道。
“何事?”
容纪棠也不是个拐弯抹角之人,她便直言道。
“草民听闻前些时日赫连哥哥参选了驸马大选,这两日在京洲城中更是听了不少殿下同赫连哥哥的风言风语...殿下莫要觉着草民冒犯,奈何赫连哥哥乃是草民来日的夫君,草民乍一听闻此事,这心中自是不舒坦的。”
此事若是换做是旁人,怕也不会舒坦。
“草民今日只问殿下一句,殿下可曾喜欢赫连哥哥?草民瞧着殿下择了二王爷为驸马爷,应是不喜欢草民的夫君,是不是?”
她这番话说的巧妙,还未待闻妙安说些什么,便又是敲打,又是台阶的,逼着人应了她所说的话。
闻妙安瞧出了她言语中的敌意便强忍着心下的酸涩说道。
“自是。”
容纪棠所说皆是事实,她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驳不得。
若是驳了,她堂堂一国公主觊觎她人夫君,说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容纪棠便也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笑意嫣然道。
“我就知晓殿下不是那般强夺人夫君的小人,殿下,恕我多说一句,我同珈奈交好多年,深知二王爷的品行,他可是个世间少有的好儿郎,殿下既在那日择了他为驸马,不如就嫁于万晋和亲如何?”
她今儿偏要逼得闻妙安同棠溪珏和亲才安心。
只是...她这明摆着都要骑在闻妙安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她自是不能忍的说道。
“本宫听着容姑娘似是更喜二王爷,既如此,不如容姑娘嫁给二王爷,如何?”
容纪棠可不是这个意思,她听着这个聋子公主所说的话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殿下莫要会错了意啊,既是和亲,自是要殿下嫁给二王爷才是啊。”
她今儿同棠溪珈奈来含章殿前,可是同棠溪珏商讨好了。
她想法子逼着闻妙安认下婚事,那棠溪珏便在赫连氏生些乱子,逼得赫连嵘辰就范。
她可不能弄砸了此事啊。
皇帝眼瞧着这容纪棠有跋扈之势便拍了拍坐榻上的小桌沉声道。
“容姑娘既然这么喜欢掺和和亲一事,那朕便封容姑娘为贞华公主,认姑娘为亲妹妹,认容氏为皇亲国戚,到时再由容姑娘嫁于万晋,如何?若是这般,可是个于容氏,于晋北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呢。”
“然后朕再亲写个赞颂容姑娘的诏书,昭告天下,母后觉着如何?”
他本就不想皇姐远嫁,现下这容纪棠冒冒失失的撞了上来,可正和他意。
他正愁不知如何拒了和亲一事呢。
太后听罢那紧皱着的眉也跟着缓和了不少的赞道。
“皇帝,到底是长大了啊,此事若是叫先帝知晓,怕也是会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