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避开他沾着茶水的手,嫌弃的斥道:“谁是你妹妹,一边儿去。”
“是是,你当然不是我妹妹。”见安乐只是羞恼,并没有真的生气,李承泽放下心来,默念法决去了身上茶水,接着说正事。
“我知道你的遗憾,太平别院事发后,宫妃皇子们都被拘在含光殿,太后不喜我和大哥,但我那时年幼,她还要盯着宁贵妃和大哥,还要顾着太子,对我也没看管太严,我就胡乱跑着玩,那天碰到了一行太监。
我听到有一个盒子里发出嗒嗒的声音,我就撞到捧盒子的小太监,那些人很是慌乱,小太监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我帮忙捡,慌乱中藏起了那镯子。
因为有声音,先是藏在浣衣局,那里有活水,加上日夜浆洗声不绝,也没有高手过去,倒不怕有声音。后来发现声音没有了,我怕被宫人翻出来,就转到了御花园。”
“危险吗?”安乐还是没忍住问道。
李承泽一笑:“东西送到,那一行太监就被灭了口。那些东西长公主挑了几样,其他的都被太后收起来了,许是心虚,并未仔细清点,因此,也没人查这件事,算不上危险。”
“只是,这个会发出声音,拿这个东西,显然要比其他东西危险?”安乐拿出手表把玩着,还是有些疑惑。
“真聪明,这个声音,我还小时,在长公主那里听过,有一次见长公主和燕小乙相处,他看向长公主手腕的眼神很奇怪,有种特别依赖和安心。那时长公主的手腕处,就有这种声音。”
“所以,你就想办法把这个东西截了下来?”
“对,见你母亲时离的太远,没听到。听到这个声音我才明白,那居然是你母亲的东西,虽不知为何,却也知道,这东西定是关键,于是就撞到太监,用法术把这个藏了起来。”
“你知道,我拿这个东西会被燕小乙看到?”安乐看向李承泽。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算到这个?”李承泽失笑,从安乐手中拿过手表细看:“不过我知道,你有办法让这个东西重新响起来,只要你身上带着这个,燕小乙迟早会发现的。这一世,没有这个,长公主与燕小乙的关系,可就有些微妙了。”
“你想把他收为己用?”安乐问道。
“我所求的,原是在某些关键时候,他能对你有所回护罢了。你若能收服,也是好事,只是,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太深,极难撼动。”
李承泽略过这个话题:“后来陛下班师回朝,大病一场,大半年都不肯见太后。几年后,人们觉得这件事已告一段落,陛下骤然发难,陈院长和范大人联手,整整一个月,把京都杀了个血流成河,宫里动手的是宁贵妃,事后太后和皇后几乎发狂,可陛下要保这三位,太后也无可奈何,只能把宁贵妃降为才人。”
见她有些紧张的握紧拳头,李承泽忙安抚道:“别担心,宁娘娘虽被降了位份,可待遇却无甚改变,且经那一场屠杀,宫里哪有人敢惹?她这些年行事低调,太后和皇后也当看不见她,两边倒也相安无事。”
“你既然经历了当年那些事,那你可知,那一个月,是不是真的杀干净了?”
李承泽摇摇头:“后来,范闲从江南回京时,秦家跳出来刺杀范闲,我想,秦业肯定跑不脱,毕竟,当年秦业是京都守备。还有些当年掌权之人,和后来与你们为难的一些人,这些年我没看出端倪,也记下了名单,你留心着些。”
“叶家呢?”安乐问道。
提起叶家,李承泽眸中闪过冷意,还是中肯的说道:“叶家,当年随陛下出征,叶流云那时也不在京都。后来,叶家人叶没为难过你和范闲,想来与此事关系不大。”
李承泽展开名单,坐到安乐身边:“这些东西,不好留下痕迹,这是我刚写出来的,好在你过目不忘,我说给你听,你记下就好。”
安乐点点头,凑过去听李承泽指着纸上的名字,一个个的说起这些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