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模样,安乐倒是消了些无名火气:“你们以为,我陈安乐得封郡主,是靠的这张脸吗?”
说罢,也不耐烦再看他,淡淡的吩咐道:“承影,一刻钟内,他若还在我郡主府内,就杀了吧。”
“是!小姐!”承影平淡的应道,偏头看了眼时间,目光便定定的落在太监身上。
那太监兀自气愤不已,看到承影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一股凉气顿时从脚底直窜入心底,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乎就是在监察院的老巢!心下大骇,连狠话都不敢说一句,扭头就跑。
“小姐,您既然要放他走,为何又要得罪他呢?这样岂不是放虎归山?”拈花不放心的问道。
“不放他走,难道真杀了不成?毕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吓吓就行了。”安乐随口说道,杀陛下的使者,她自然是不敢的,不过如此作态,也是为了震慑一下有心人,免得有的人起了别样心思,因为,陛下一定会表态的。
吃了饭,安乐干脆接着养伤的名义,继续窝在家里,研究脑中所记的魔法笔记,全然不管她这一砸,在京中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被安乐砸了一脑门子茶水的太监,被吓的连滚带爬的逃出安乐郡主府,也不收拾,就这样狼狈的一路回到皇宫,一到御书房,就哭着跪倒在地:“陛下!奴才差点死在郡主府,没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奴才罪该万死!求陛下救命啊!”
这一番作态,吓了在座诸位朝臣一跳,听听这哭诉,虽说颠三倒四的,可也是明明白白的在告状‘他差点死在郡主府’。
庆帝不由皱眉,呵斥道:“好好说话!”
太监连连叩首,讲述自己在郡主府如何遭到冷遇,等了半日,见到郡主,还没说两句话,就被茶杯砸到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安乐郡主还说了,一刻钟之内,奴才要是还在郡主府中,就杀了奴才!郡主府那么大,奴才拼了命才跑出来,回来给陛下传信。”
众臣哪里见过这种事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放肆!一个奴才,也敢诬陷朝廷郡主!”一声暴喝,吓的低头沉默的重臣们一跳,循声望去,居然是一向跟陈萍萍不合的户部侍郎范建,一时心思百转,不知道这位是想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太监被骂的一愣,他想过有人会呵斥他,却没想到是范侍郎,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伺候陛下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位可是陛下最信重的人之一,茫然望向范建,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掩面哭道:“侍郎大人明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大人只管去查,要是有一句假话,叫奴才天打雷劈!”
这誓言够毒,范建看了眼庆帝:“陛下,臣以为,既便如此,也不能凭宫中太监片语,就定郡主之过。不如,让臣去探望郡主病情,顺便,问问当时的情况?”
庆帝看向范建,停了片刻,才淡淡一笑:“也好,朕正准备派人送些赏赐过去,你就给带过去吧,给安乐压压惊,她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家,莫要吓到了。”
此话一出,太监脸色就刷的白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是,臣遵旨。”范建躬身领命,脸上丝毫不见异色。
让一旁围观的众位大臣们,心中暗叹,被陛下这般敲打,还能面不改色,这老狐狸,果然心思深沉,不好对付啊。就不知道,司南伯这回,能不能拿捏住陈萍萍的弱点。
在座诸位都文臣,虽然知道这些小事扳不倒陈萍萍,但是对于跟陈院长作对这件事,还是有志一同的。
不料,在这时,却是有人出言反对:“陛下,臣以为,有些不妥。”
这个年轻的声音,是从陛下右手边传来,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是二皇子开口,庆帝脸上笑容收起,淡淡的问道:“哦,有何不妥。”
二皇子如玉般的俊俏的脸上荡起浅浅一笑,端的是俊雅无双,纵使看惯了这位殿下风姿的几位大臣,也忍不住暗自感叹,这位殿下生的这么好,怎么就不爱说人话呢?
果然如他们所料,看起来尊贵俊雅二殿下,一开口就是:“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范侍郎虽一片好心,可也要防着,人言可畏啊。不如,儿臣与范侍郎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