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想办法让霍尔得罪库伯，海伦再杀死他，说服温莎家族剩下的人不细查死因，用他的死给库伯一个交代。

“后面几天你也不用出席。”

法斯特知道北黎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离开她的房间之前顺便告知她这个好消息。

北黎对此当然没有异议。

她又短暂地过上了和九号爱丽丝窝在官邸里一起的养老生活。

在这期间，北黎拒绝了威廉和尤尔想要见面的邀约，偷偷去温莎庄园看了眼海伦。

海伦坐在自己的花园里，表情平静。

“什么都很好，只是有一点很遗憾。他死的时候，周围人太多了，多到我没办法问一句：你背叛我妈妈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

北黎有些唏嘘。

“那最后一天的圣子加冕仪式，你会出席吗？”

放下茶杯，海伦疑惑地看了北黎一眼，“那不然呢。死的是霍尔，不是温莎家族。”

确定她真的一点都不伤心，北黎放心很多。

“那好，过几天再见。”

在庆典的第二次露面，北黎只穿了一条剪裁简洁的长裙。

今天，她不只是看客而已。

“终于躲不下去了？想要见占卜师小姐一面，难度还真不小。”

北黎晃着酒杯，冲威廉笑了下。

“如果很轻易就能见到，郎仑公爵，还会有这么急切吗？”

“行了，我知道你嘴巴很厉害。我只说一句，不要轻易掺和进新圣子的选定仪式，告辞。”

“这才是高素质男性啊。”

等威廉走远，北黎把一口没喝的酒杯放回桌上，感慨地说。

九号一头雾水，“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北黎言简意赅。

九号：“……”

她们现在身处神殿门口的祭典广场，有人在神像前祷告，有人在抓紧时间吃喝。

钟声敲响，所有人一致停止了动作。

北黎敛眸，把九号从肩膀上捉下来塞进袖子里，融入大众的脚步里。

女神要开始“抉择”圣子的人选了。

烬当日的演讲很激动人心，哪怕知道几率很小，还是有很多人报名参加圣子的选拔。

一旦被选中，完全可以用一步登天来形容。

毕竟圣子就是下一任大主祭，而国王，都不得不看大主祭的脸色。

原本内定的尤尔在两天前冒着风险上门求见，威廉又脚步匆匆来找她，让她不要掺和进去……

北黎本来对今天的收尾也兴致缺缺。

但现在，她改变想法了。

果然吃瓜是第一生产力。

法斯特和欧文站在一起，他俩共同站在库伯的王座后。库伯此刻和烬站在一起，两人分别握着一支权杖的一端，正往祭坛上走。

四天前断掉一条手臂的女神像已经被修补好，面颊上的血痕也消失不见。

北黎混在人堆里。

周围人热切的神情衬得她分外冷静。

确实，按照法斯特找上北黎的第一想法，这个圣子挑选仪式，北黎是肯定要参加的。

北黎曾在四天前的那晚问过法斯特，要不要她也报名参选。

法斯特温和地摇了摇头。

“神殿不是好去处，里面的权力倾轧不比议会少。我会将你推向台前，但一定要选，还是议会更保险，至少我已经掌控了很多贵族和新议员。”

所以今天，他俩真的是来看热闹的。

法斯特对神殿的态度很明确，厌恶，反感，不想多接触的。

他布局的主战场也不在神殿。

从小被灌输唯物主义思想的北黎更是如此。

她一向对神秘领域敬而远之。

两巨头已经走到祭坛跟前，共同把权杖放到祭坛上的架子上，权杖归位的那刻，神像脚底的金台浮出柔和的光芒。

这柄权杖，是女神遗落凡间的物品。

烬宣称，得到权杖认可的人，才能成为圣子。

虽然他自己当上圣子的时候没有这个环节，但谁让现在坐在大主祭位置上的是他呢。

所有报名者在另一端排起长队。

北黎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队伍中的尤尔。

其他报名者自己和他隔开一断距离，导致尤尔的附近空出来一圈。

这位冰雪神使，神色非常疲惫。

北黎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空去管，把目光移到队伍的开头。

第一个报名者已经踏上祭台。

因过于激动，他差点被地毯绊倒。

只要走到权杖前，将手放上去，能让神像金台发出反应，他就能一跃成为法德加所有神殿的下任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