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抓着酒杯打在墙上摔出裂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叶城征都叫你来了,你这是何苦呢?”璩承峰没有丝毫害怕和紧张。
叶城征?
“什么意思?”干将握着断酒杯问他。
璩承峰回答过太多这样的问题,回应起来轻车熟路,好像被锋锐的断杯挟持的不是他似的:“老规矩了,叶城征玩腻甩盘,让那些阔少接盘。不用伤心,你不是第一个。”
“不是第一个?”
干将的声音有些冷。
璩承峰以为干将在生气。
“叶城征叫你来,不是为了抛弃你,是要给你搭线。”
你要答应,你就还能拥有好的资源,拥有别人的爱护。
不答应……”
“不答应怎么?他会生气吗?”干将觉得自己的酒劲上来了,他有些恶心这些人,不是恶心这些人想对自己做的事情,而是……
他在恶心他自己,干将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他也知道自己和叶城征的关系,也许从开始确定的时候就是不对等的。至少他以为是不对等的。
可当这个真相被别人点出来的时候,他觉得分外恶心和不甘。
一直以来,干将都觉得,叶城征,明亮,张扬。而他呢,自卑麻木不敢接受任何人的示好,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喜欢,他没有正常的社交圈,也没有正常的工作,他这种麻木的状态一直伴随着他,如影随形。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自我厌弃。
叶城征,这些日子的陪伴冲击了干将心里的这种自我厌弃。
干将突然觉得酒意上头,没来头的重新又问了璩承峰一声:“他会生气吗?”
璩承峰第一次见到爱叶城征爱到这么死心眼的。
他见过许多被叶城征甩盘的小演员,要么伤心落泪,要么愤怒不相信……什么样的都有。
但是干将,面对自己即将被玩的危险局面,他的反应竟然是,他不答应叶城征会不会生气?
璩承峰忍不住想,如果叶城征会生气呢?
干将难道要为了让他开心当一回“献祭流”男朋友吗?
“到也不……”璩承峰回答。
干将带着醉意打断了他。酒不醉人人自醉,干将突然想借着这一刻的醉意,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你搞错了。”
“什么?”
“我没有要过资源。我想要的是……”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到:“叶城征。”
璩承峰没有听清楚,或者说他听清楚了,但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小演员一字一句的说的是叶城征的名字。
毕竟他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演员,他连正脸都没看过的演员。
就算是成名好几年的演员也不敢一字一顿的说自己想要叶城征本人的。
干将有些醉意,他酒量一向不好,一点就上头那种,虽然醉了以后他脑子清醒,可在情绪上他往往会有些失控。
“是,叶城征,我想要他。”
璩承峰觉得他这次可能会帮叶城征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解决掉一个偏激且甩不掉的前对象。
他把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往下压,骤然发难提膝攻击干将的小腹,身体就势后仰避开杯子碎片。
干将下腹被攻击,被迫避让,因为避让,他手上的破杯子没有办法再往前送。
如果璩承峰的背后是紧闭的门,他一定不会逃离干将的掌控。
但是门开了。
“人我带过来了。”璩承峰站在门内说,给干将留下一个笑:“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