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面罩遮面,但却也看的出来,对方清秀绝俗,娉婷婉约,很是绝色。
原来从都城来的慕小姐生的是这般模样。
高瘦男提着灯笼,其间烛火摇曳不定。他舔了舔唇角,转而正色道:
“慕小姐是吧,有一桩都城的案子与您有关,劳驾走一趟。”他还十分给面子的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低低“啊”了一声,似乎很是惊讶。她故作无事地将橡胶手套摘下、扔进了那个破水桶里。又扭头对两个弟弟吩咐了几句,便随人离开了此地。
……
等到了顺天衙,她被人无缝衔接地带进主殿。
领事的刚抬头准备汇报情况,就见自家大人呆若木鸡地坐在次座,手里颤巍巍地捧着茶杯,眼里满是惊恐。
他不明就里,只好往主座看去。只见那本该是他家大人就坐的位置上却无故占了个品貌非凡的清冷公子。
那人指尖轻叩着桌面,不经意往这儿看了一眼,却让他心生怯懦。
……
而一直久站垂首、乖乖等候发落的慕音实在等的无聊了,便悄悄瞄了眼主座的人儿,哪知对方也恰好朝她看了过来。
男子面如冠玉,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穿于其身。他眉眼温和如画,与她莞尔一笑。
啊,这该死的缘分。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本该是被审问的太子妃却欣欣然坐在了另一个主座上,而负责审问的两位大人齐齐在石砖地上跪好,不敢去看堂上人。
“饿了么?”连锦推去一盘糕点,示意她先腆一下肚子。
慕音也不避讳地捻了块红豆糕,优游自如地咬了一小口。
看人吃的自在,男子便扭头去看地上的两人。他那双墨瞳冷冷地瞥向左侧,问人:
“赵府尹,不是要审案么?”
那跪在地上的赵府尹抿了抿唇,将身上的官服攥的皱了些。他缓缓抬起头,一板一眼地说:
“敢问太子妃殿下,深更半夜为何不经登记就擅入周庄?”
慕音刚吃完一块甜点,指腹还沾着些许粉末,她轻捻,开始在桌子上比划着。
“闲,就逛逛。”
闻言,赵府尹一下子就黑了脸。他稍稍跪直了微胖的身躯,只死瞪着女子。
仿佛想起什么,慕音又问:“敢问大人审的是什么案?”
那府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一抬头,一双浊目瞪得又大又圆,歇斯底里地说道:
“自然是‘都城巫蛊案’!”
女子画画的动作稍顿,她画的正是一幅瘟疫蔓延图。
但是巫蛊和瘟疫,又有什么联系?
对座的连锦略一敛眸,手上翻看着一本策论,却再无甚兴趣。
若不是他今天偶然听起人说赵府尹要单审太子妃,才临时改了计划坐镇在此。
否则他怎会知道,一个小小府尹也敢废了程序单审本朝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