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深望了她一眼,那视线刺人,带有讥诮和鄙夷。
他嗤了一声,“你现在说这种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何你总爱装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说这种话意义何在,以为我会心疼?”
沈鸢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她唇瓣颤抖,说不出一句话。为何一直劝慰她的人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宁殊钳住她的下巴,以往柔和温暖的视线变得冰冷决绝。
“你不坚定地选择我,你会失去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他话里的意思意味不明。
沈鸢眉头泛红,眸子似破裂的冰面,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
宁殊倾身,手仍然掐着她的脸颊,骨节脉络因用力而突出。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她眼里的样子。
他视线牢牢盯着她,像是鹰隼锁定猎物那样,只不过眼尾发红。
“但我信了,我愿意上这个当,你是不是装可怜也好,我都信了。”他声音狠戾中带着一丝沙哑。
“可你呢,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还把真心用在别人身上?我如今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跑去长公主府求人,你当初怎么不为了我们的婚事,去求求你爹呢?”
沈鸢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泪水溢满眼眶,只咬着下唇,晃着脸。
很多答案通过比较就能看出的。只是宁殊不愿意相信,沈鸢也没亲口说出。
宁殊发泄似的控诉了很多,但沈鸢不言,垂着的长睫被泪水打湿,结成一缕一缕。
沈鸢低眼看着他掐着自己脸颊的手,“宁殊是我有愧于你。”
闻言,宁殊下颚绷紧,脖颈侧面的青筋突起,“既然如此,觉得亏欠我,就要补偿我。”
她低下的头被宁殊强硬地抬起。
“你知道行刑之时,我跟傅翊周都说了些什么吗。”
他声音突然带笑,沈鸢掀起眼皮望他,捏紧的手心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说搂抱算得了什么,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比如共枕而眠。”
沈鸢眼中,宁殊嘴角的浅笑愈发残忍疯狂。
她摇晃着头挣扎,却被宁殊掐着脸颊推倒,他膝盖抵着床边,翻身而上,跨在她腰腹两侧。
他声音平静却寒冷,“就现在,我会让那句话变成事实。”
沈鸢平时的力气就对付不了这些,更何况现在还是带病之身。她只得张开嘴,死死咬住他掐着自己脸的虎口。
她用了狠力,牙齿刺破皮肤,铁锈味在口腔里散开,可压制在她身上那人只是俯视着她,并无半点动作。
沈鸢有点不知所措。她目光微闪,牙齿也松了力。
宁殊神情似乎不像将才那般狰狞了,掐着她脸颊的手也逐渐松开。
宁殊望着虎口处的咬痕出神。在沈鸢慌张无措的视线下,他突然舔了舔虎口处的湿濡,有他自己的血液,也有她的口水。
沈鸢全身僵住,更加不知道该作甚么。
“宁殊,你不要这么对我。”他像个疯子。
宁殊眯眼打量她,突然动手扯开她的衣襟,大片洁白的肌肤暴露。他埋在她肩颈间,沈鸢腿脚来回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的嘴唇湿濡,在干燥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痕迹。
起初禁锢下的人还会挣扎,可逐渐就没了动静,像是死去一般。
宁殊抬起头,看着她侧过去的脸。
他喉咙一紧,眼神有一丝受伤滑过,“做过这种事么,和那个人。” 和那个死去的蒋十伊。
他今日的所言所行,都让她觉得难堪。
沈鸢咬紧牙关,不做任何反应。
宁殊视线落在她耳垂上,“为何不回答我。”
瞥见她因嫌恶皱起的眉头,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现在开始讨厌我了。”
“沈鸢啊,沈鸢。”他喃喃自语,垂下头,鼻尖抵在她下颌和脖颈的交接。
“你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对我。”
沈鸢闭上眼,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她鼻音很重。
“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这个。” 他声音咬牙切齿。
宁殊猛地抬头,望见她纤长眼睫上挂着的泪水,鼻尖脸颊不正常的红。
他眼梢也通红,“惯会装可怜的家伙。”
他埋下脸,死死咬住她的肩头。
沈鸢染了风寒,身体发沉,只能感受到脑袋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但肩膀的刺痛却叫全身酸乏的肌肉又紧绷在一起。
忍痛的闷哼。
再一张眼,眼泪轻易就四散溢出,她痛得手臂颤抖,但愣是没推开他。
宁殊松开嘴,唇角沾着鲜红的血液,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那处咬痕。
圆润瓷白的肌肤上,一圈整齐的红色咬痕排列,月牙似的痕迹深陷进皮肤,小口裂开,血液汇聚在那凹陷处,又争相涌出,沿着皮肤纹路散开。
他又去舔干那处血渍,血液再涌出,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这痕迹会留一辈子吗。”他像在自己问自己。
宁殊抚着她额前的发丝,她痛得胸腔蜷缩在一起,却没发出一声,只是咬着下唇忍着。
他视线灼热,紧盯着她,“沈鸢,你还会回到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