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否认道:“本小姐不曾记得说过这样的话。”
傅翊周视线在她轻纱覆盖下的手腕,五色绳圈在纤细瓷白的手腕上,木珠轻晃。
“哪里都软,就是嘴变得更硬了。”
闻言,沈鸢剜了他一眼。
“那十根金条是我们家送给你的,那是你的嫁妆,是你嫁进我家,你明白吗?”
傅翊周眼睫一颤,脸色微变。
记忆仿佛回到了最模糊的小时候,大人屡次争吵之时。
沈鸢说完没听见他回话,瞥了他一眼,他好像在失神。
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重逢后每次与他讲话,光顾着想要占上风了。
“怎么啦?”她放软了语气。
傅翊周回过神来,抿唇笑了下,“二小姐说得对。”
“你好像在难过。”沈鸢伸手,覆在他下颌上。
傅翊周视线落下,捉住她捧他脸的手,“不管走了多少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沈鸢鼻子一酸,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还有一件事,你不能纳妾,我可以花钱养人,但你不能。”
“我孤身一人,又有谁会想真跟我在一起。”他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沈鸢皱眉,显然不相信,“你是在谦虚?”
“那个虞娘呢?”
那次在王家宴席上,那么隐蔽的角落,虞娘搂着他亲的那样亲密。
“你是不是也曾翻她家的院子,去她房里找她?”
她想要得到答案的那种眼神格外认真,傅翊周压下上扬的嘴角。
他轻点了点头。
沈鸢顿时瞪大眼睛,恍若晴天霹雳,坐在石凳上的身体都不稳,傅翊周连忙去抓她衣袖,被她一把甩开。
她气息起伏明显,傅翊周笑出声,“骗你的,你怎么信了。”
事实上,在他还叫蒋十伊的时候,沈鸢也是这样,屡次逗他。
可如今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她总觉得像是真的,不像是在逗她。
沈鸢咬了咬牙,干脆玉石俱碎。
“她那样对你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抱过宁殊。”
傅翊周眼睛顿时眯起。
他挑眉:?
“他家人不喜欢我,挺可惜的,没有那事我们可能真的就在一起了。”
沈鸢视线低垂,嗓子有点哽咽。
春玉进了屋后,一直趴在榻边窗户,看着院子内的情况。
本来他们相对坐着,也不知说了什么,看不清表情。可是突然那个叫傅翊周的就抓着她家小姐的手,将她扯到了腿上。
春玉当下就着急了,刚要跑出门,可又没有听见小姐喊她的声音,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在门口,她听见傅翊周的声音,声音很低又很清晰,“你是故意气我吗?”
紧接着又听见她家小姐说:“我气你什么了?我只是讲些实话罢了。”
她坐在他腿上,低眼俯视着他。
傅翊周下颌绷紧,压着她的后脑,但她伸出掌心堵住了他的嘴。
沈鸢低声轻笑,反手捂着他的嘴,倾身靠近他的耳朵,高于眉骨的耳朵红得像是熟了。
“去夏府,亲那个虞娘去。”
沈鸢从他耳朵边抬起头,扬着眉,笑意盈满眸子,有点得瑟地望着他。
傅翊周抬眸,他在下位,眸底发暗,沉静得可怕。
“我没亲过她。”
沈鸢松开捂住他嘴的手,眉心拧着,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那你呢,你是主动抱他的么?”
沈鸢视线底下,有些心虚,扶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
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他搂她腰的手收紧,“那一晚,你抱他的时候,我看见了。”
他一字一顿道,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沈鸢吞咽了下喉咙,越发觉得没意思,想从他腿上下去,但显然低估了他的力量。
“说话。”
这下转变为他质问她。
他捏了下她的腰,沈鸢喉咙不自觉溢出点闷哼,这突兀的声音让两人都变了脸色。
“我,我那时候不是以为你已经死了吗。”沈鸢小声嘟囔道,她脸颊泛红,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