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进来吧。”
春宵先是惊叹,之后小心翼翼的跟着南歌子进去了,她下意识的抿着唇,看得出来很紧张。
她没想到自己一下就会碰到大名鼎鼎的春风楼楼主,可在春宵眼中,南歌子和寻常那些有一定权力的人不一样。
南歌子考虑了春宵不方便上楼,便找了下面的一个房间,她同春宵说道:“坐吧。”
春宵坐下来后,抿着唇悄悄的打量着南歌子,在寻得一个机会后,她很有勇气的果断开口道:“楼主大人,我想进春风楼。”
“您放心,孩子就快出生了,生完我就来,不会耽误干活的。”
春宵这话一出,像是被拒绝了许多次之后得出来的公式化回答,她看向南歌子的眼神里带着哀求。
南歌子没有立刻开口,她看向春宵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看的春宵慌乱了起来。
“如果不可以那我就不打扰楼主大人了。”
“我这......”
南歌子见春宵要起身,她当即站起身来,开口道:“你可以进春风楼。”
“不用生完孩子就来。”
南歌子的话让春宵诧异,显然这是春宵根本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能进春风楼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孩子刚出生,你的身体还虚弱。”
“你可以做好月子之后来。”南歌子说着,便拿出了一只令箭,算是给春宵的信物。
南歌子觉得,既然让春宵遇到了她,那她便不能够坐视不理,她开春风楼便是要给女子一块栖息地。
不过南歌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她只渡有缘人。
春宵十分感激的结果令箭,她信誓旦旦的和南歌子保证,并且将自己住哪的方位告诉了南歌子。
春宵主动的将自己的情况同南歌子都分说清楚,她知道,这个机会很不容易。
“他为了入赘,将我休了。”
“我得知自己怀上的时候,已经无法流掉了。”
“我不想去找他,被他狠狠地羞辱。”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我想要靠自己养活孩子和老母。”
春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方才的胆怯与小心。
虽然她还是有些紧张,可是整个人的身上好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是即将作为家中顶梁柱的责任感。
南歌子很高兴看到春宵这样的姑娘,虽然日子会过得很苦,但是她跳出了那个坑,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好,很好。”南歌子看向春宵的眼神很骄傲,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甘愿屈居人下,甘愿成为附庸。
虽然现在的春宵什么都不会,可她有这份心,南歌子相信春宵可以学得很快。
“进了春风楼,我们便是一家人。”
“往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
“我能解决的定然会尽力帮忙。”南歌子同春宵说着。
后来春宵生下了个女孩,春风楼的姑娘们都为她高兴,在她们看来,春宵的姑娘小云儿是春风楼的第一个孩子。
大家都很喜欢小云儿,并且小云儿很灵动可爱,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宝宝,这是南歌子教她的。
南歌子同春风楼的姑娘们都说过,做人一世若是手中握着一定的银钱权势,那便不需要乖乖的被驯化,她们也可以站起来。
春风楼就是她们的底气,这里的兄弟姐妹都是她们的底气。
她们大多数都是被家人抛弃,被亲人出卖,被爱人背刺的,在入春风楼之前,她们就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随着时代的洋流没有方向的漂流。
可当她们进了春风楼,她们便有了自己的根,有新的家人,可以学习新的足以傍身的技能。
南歌子能够教她们的,她不会假手于人。
南歌子教不了她们的,她会专门请人来教。
姑娘们没有辜负南歌子的无私付出,她们以自己的真心真情回应着南歌子,努力的开着属于自己的花。
春宵想要学酿酒,南歌子教了她,春宵学得异常的快,快到南歌子都惊叹,明明她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酿酒。
可天赋就是这样的不讲理。
南歌子很为春宵高兴,她本以为她的那些酿酒秘方无人传其衣钵了,可同时又为春宵感到伤心,因为酿出那些酒的前提是彻彻底底的伤心。
春宵虽然表面上是安然无事的样子,可是心早就烂的无法愈合了。
春宵是为了老母亲和小云儿活的。
可南歌子总希望,春宵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遗憾的是,春宵直到死之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