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好事呢,也是秉承着大侠的风范,从不挟恩求报。”
崔昭玉从前是从不会说这些的,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自然的同沈独说了这些,兴许是因为她觉得。
沈独是一个不错的人。
而当她看到这样不错的人有些“容貌焦虑”时,她会自然而然的想要给他一些自己从来不会说口的话。
就比如——
“你很好看。”
崔昭玉又一些小小的别扭,但是她还是语气很认真的,肯定了一件既定事实的事情。
沈独方才有些沉下的面色当即缓和了些,他看向崔昭玉那又别扭又认真的样子,像是不情愿但又很乐意。
如果用兵器形容一个人,旁人是一件兵器足矣,而崔昭玉不是。
崔昭玉是矛盾。
一个矛,一个盾。
一边攻击,一边防御。
她像是一个刺猬,又像是一个乌龟。
沈独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以至于崔昭玉并不知道,沈独是开心了,还是难过了。
崔昭玉见沈独不说话,自己便“自作主张”的开口道:“我就当你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啪——”房门被推开了,百里夜莺着急忙慌的喘着气道:“出事了!出事了!”
百里夜莺的话刚落下,就看到了沈独也在,她便对着崔昭玉使眼色道:“这什么情况?”
崔昭玉眉角微微抬起,很自然的回应道:“就你看到的,说话的情况。”
百里夜莺一脸不信,回了句:“有鬼!”
“一起吗?”崔昭玉问了句沈独,沈独回绝了邀请,道:“这次就不了。”
“还有公务,你们去吧。”
崔昭玉得了回应,她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便同百里夜莺一起下楼了。
她们又去叫了萧无意,一进门便看到了刚刚穿戴好的萧无意站在屏风前舒展筋骨,她们二话没说,就把人架着走了。
“来不及解释了。”
到了之后,崔昭玉有些诧异,这不是和她梦里一样的位置吗?
崔昭玉看到了站在台下的南歌子,以及站在南歌子对面的虬髯男子,那不就是南歌子的伯伯,一刻城的城主南寅吗?
“我们刚想掉头走后门,这群人就出现了。”
“南歌子让我上来找你们,说我们三人有办法应对。”
百里夜莺双手扶着栏杆,看向楼下的人,同崔昭玉与萧无意解释着。
“我们吗?”
萧无意当即开口问道,她现在是一切归零的实力,别说是帮谁做些什么,就是自保都勉勉强强。
萧无意侧眸看向崔昭玉,道:“你有把握吗?”
崔昭玉余光扫了一眼萧无意,随后便昂首神色自信,这样的神情落在百里夜莺眼底,倒是让百里夜莺有些期待。
期待崔昭玉那句“自然”。
可崔昭玉并没有如百里夜莺的心愿,她很是自信的开口道:“一点没有。”
是的,她现在一点把握也没有,先不说南寅本人,就是南寅身边带着的那些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若是放在从前,她洒洒水的功夫便能够将那些人放倒,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听到这话的百里夜莺和萧无意只感受到当头一棒。
台下,南歌子同南寅对上了面,她的气场全开丝毫没有怯意,同南寅道:“不知城主大人莅临我春风楼,有何贵干?”
南寅听着南歌子这番疏远的话,他当即露出和善的笑意道:“阿歌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我叔侄何时生疏至此?”
南歌子丝毫不领南寅的情意,她很不客气道:“城主可别折煞我了。”
“我早已与南家断绝了关系。”
“且你我之间早已不是什么叔侄。”
南歌子的话语决绝,她的眸底不带多余的情绪,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南寅决一死战。
一旁的人见这场面对着南歌子左右指责,控诉她不敬重长辈,批评她眼里毫无礼仪尊卑。
南寅听着这些话,他的脸上露出不计较的笑容,道:“阿歌,我们当初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来开酒楼不安全。”
“可你怎么说都要开这个春风楼,家里人一下子着急上火。”
“便用这样的方式,想要叫你迷途知返。”
南寅说着,脸上的表情是越发的无奈,让人看着都情不自禁的觉得,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都是南歌子一意孤行,年少轻狂导致的。
南歌子听着南寅这一番话,她唇角勾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南寅,放声笑道:“好一个迷途知返!”
南歌子的脑海里不断了闪过这些年,她在经营春风楼时遇到那些本不会遇到的绊子,她都挺过来了。
春风楼渐渐的好起来,南家人便把贪婪的爪牙伸到她这,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阿猫阿狗。
“我从未入迷途,倒是南城主——”
“杀人在前,豪取抢夺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