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我一直在。
芥川龙之介又说不出话来了。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五条悟的肩膀上。泪水什么东西从四年前在地下室里开始就没有过了——是不被允许的,是贫民窟的野狗不配拥有的东西。太宰治当初是那么说的。一只脚踩在芥川龙之介的手上,芥川龙之介任由泪水大滴大滴砸在地下室灰暗的水泥地上。可他一声不吭。
他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我这样...也没关系吗。”芥川龙之介不确定地询问。他有点害怕,害怕被推开——像四年前太宰治叛逃那年一样。
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他不愿重蹈覆辙。
“这算是撒娇吗?”五条悟轻拍他的后背,“说一件可能会让你失望的事——那就是我允许不了你。”
“而是你需要允许你自己。”
欸?
听到这句话的芥川龙之介这次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你,连什么人称代词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人生这条路自始至终都是需要自己走下去的。
——自己。
不需要他人肯定的、只需要自己赋予自己活下去意义的。
“...嗯。”芥川龙之介的声音模糊地传来。五条悟没说话,只是让这个拥抱更长久了些。
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谢谢。”
他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
那时的他知道了——
他得到了。
不知道究竟得到了什么。
不是为了认可、不是为了具体某一人而活着。
不是作为□□祸犬或无心之犬,甚至是「贫民窟的野狗」这种身份来活着。
而是作为一个人。
——名为芥川龙之介的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