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也不想你的兄弟、挚友、血亲或者别的随便什么人被你连累到掉进坑里吧?
于是头上的噪音源果然消音了,只是迅速切换成了震动模式。
一行人在粘稠的血浆里向着红塔迈进,十九开始脑内复盘之后见到法兰该怎么说——八方塔固然是个响当当的招牌,但红塔、黑塔的法师和八方塔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嘛——怎么说,立本、西八和美利坚之间,那到底谁是远方的大爹、谁是现在大哥,谁又是那个唯一的小弟呢你说是吧?
在甚尔的解说里,红塔曾经被黑塔啃下过一块巨大到几乎致命的伤口……如果不是法兰异军突起,一举在血海奠定了红塔的塔基,现在的红塔应该已经彻底倾颓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黑袍与红袍彼此之间势同水火,偏偏两边又都在八方塔的镇压下经常合作,那各种小动作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法兰就曾经给追随在他身边的甚尔炫耀过他的战利品,无一例外,都是那些踏上白骨桥梁的倒霉蛋。
“毕竟每个月红塔都要吞那么几个不懂事或者不长脑子的黑袍学徒当零嘴嚼着解压嘛。”被奶牛生动的形容恶心的打了个冷颤,十九迈着沉重的脚步,踩着外挂标注的脚印来到了红塔面前。
那些脚印似乎是一个个微型传送阵,十几步的距离后,远在天边的红塔就直接出现在了十九的面前。
没来得及刹车的十九鼻尖直接碰上了红塔的塔壁,别说,这温热Q弹的血红外壁真的像极了一根粗壮的、还在活着跳动的血管。
{已为您开启:红塔核心。}
于是塔门洞开。
轰然爆鸣中,百万吨的血液从天而落。
汹涌而下的鲜红瀑布里,一个熟悉的血影缓缓浮现。
十九仰着头,看着那名叫法兰的红袍法师跃出血瀑,又在凝聚身形后迅速降低高度,最终半跪在了塔的中央。
“大人。”悦耳的声音在圆形的塔壁里回荡,不再悬停在十九头顶的法师跪在那血泊里,深深的垂下头颅,姿态温顺的好似羔羊:
“踏足贱地,有何贵干?”
一进门就被折了个寿的十九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堵门的意图,毕竟那巨大的鲜血瀑布还在不断下坠,同样不打算纠缠的冒牌魔导师干脆直接拎过兜帽里的鹅展示给这个反应过度的神经病,毕竟只有1级的十九也不想用自己的脑袋来试试红塔法术的威力。
小小的灰毛天鹅催动自己的刚刚恢复了一丁点的咒力,却只够弹开那些靠近它自己的血雾。
眼看着天鹅幼崽昂首挺胸却只撑起了一块网球大小的护罩,好不容易稳住的表情的十九抬了抬手,展示自己手中的魔物幼崽,为红塔的塔之子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这些眼睛……或许你能给我个解释?”
匆匆抬头扫视了一眼魔导师手里已经孵化成功的奖牌,法兰又一次深深垂首:“我明白了,请您稍候。”
巨大的瀑布依旧轰鸣着持续下落,塔内的血海却已经沸腾起来。十九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仿佛乘坐观景电梯一样飞速下滑,与此同时牧场系统开始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地响个不停。
【尊敬的牧场主,恭喜!您已解锁红塔42层!】
【尊敬的牧场主,恭喜!您已解锁红塔41层!】
【尊敬的牧场主,恭喜!您已解锁红塔40层!】
……
瀑布一样飞流直下的解锁信息最终停留在了红塔的12层。
片刻之后,踏出高塔的法兰向十九奉上了一卷血红的书册。
十九伸手握住那张卷轴,于是今天存在感十足的牧场系统又开始弹窗袭击。
【尊敬的牧场主,恭喜!您已习得:红塔秘法·溶血法!】
手里的卷轴猝不及防就崩碎成一滩血污,面板上莫名其妙多了个法术的十九瞪着法兰的头顶发愣:啊这……溶血法不是红塔的秘法吗?他刚刚是不是一不小心冲到别人门口去打劫了啊?
后知后觉的十九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怎么办,现在他还要怎么开口让对面帮他修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