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着三人继续顺着人潮流动,苦逼的牧场主用身体隔开了伏黑一家和名叫夏油杰的新苗床。对着明显还在错乱的狸子继续安抚:“具体情况应该都写在你脑子里了、现在你要不先想想那位七海在哪——”
“红塔的活动区、应该是祭典靠北门那边......我还记得那些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夏油杰神情困惑。
用余光紧紧锁定旁边的两个随从,夏油杰分神举起粘在手上的方块。
对上那熟悉的钴蓝色眼睛,青年狭长的凤睛难得瞪得溜圆:“......所以、这真的是悟?为什么......”
紫色眼睛的苗床痛苦的摸着脑门,下一秒就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混蛋、说清楚再晕啊!”猛扑过来接住奖牌,红着耳朵的惠气急败坏:“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没办法,刚刚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一声爹还在耳边回荡,感觉自己被公开处刑的惠难得粗暴的直接揪住了狸子的丸子头:“这真的是那个诅咒师吗?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他现在应该是只保留了高专时期的记忆,但刚刚明明也在分体......”抬手把不知敌友的苗床粗暴的直接塞进影子里,空出双手的惠伸手结印,招出鵺飞上天空搜寻目标。
“是记忆被动过了吧,八方塔的拿手好戏——毕竟要避免好不容易找到的苗床动不动就自尽。”
同样尴尬的甚尔直视前方,仔细捕捉着空气中的各种痕迹来转移话题:“我当时能想起全部的记忆是因为已经开始分体,但他可是马上就被救回来了?正好那个六眼小鬼可以交给他孵化——啧,找到了。”
“那边。”奶牛指了指广场北面:“我降灵突破到领域的时候他也在你旁边吧?那个稻草头发的男人,那边有个声音听起来很像。”
找到目标的几人猛然加速,掠过一路上五花八门的活动摊子,十九皱紧了眉头:“情况可能不太好,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四周林立的特产店铺里,一大半都是贩卖牲畜的摊位。刺鼻的各色香味里,嘈杂的噪声遍布整个广场。
到处都是人,被铁链拴住的牲畜们有着各色各样的兽耳、尾巴和角。面目模糊的买家们掐住牲畜的脸蛋,仔细检查牙口、毛色和指爪。
被这一幕刺激的头皮发麻的牧场主别开视线,只一味的跟着奶牛指示的方向前进:“这里......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一边的惠反而神色平静:“只要人还活着就行了。祭典上不会售卖未认主的牲畜,活动奖励也没那么容易被赢走,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快步疾行的三人赶到广场北门的传送阵,终于在接近入口的地方看见了一排亮着彩灯的擂台。
喧闹的人群里,高高的擂台上是一团团赤红的彩带。血管般鲜红的肉质管道从机器顶部垂下,链接底座不同的擂台上。
迟疑的停下脚步,在那些痛苦的喘息和惨叫里,十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音色毫无疑问来自惠的记忆。
道路尽头,标注着1000金币每次的擂台上,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消瘦男人歪着头撑在围栏上,腹部一个青紫的拳印清晰可见。
歪着头的男人还在深深的喘息着。
十九凑上前去,听见他说:
“——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