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齐齐看向他。
“殿下也许不知,前段时间东西两院闹了小矛盾,但也不至于分家,殿下向来说理,还请殿下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给东院劝说一番。”
老太太偏心得很明显,把问题全部抛给了东院,说完看了一眼右边,一排椅子上坐的都是南宫瀚一家。
“小矛盾?”祁承昀继续充楞装傻,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妻子,“说来听听,本王这会有空,就当听个乐趣了。”
沈素微最会察言观色,见他对南宫翎月没什么情意,抢先把自己的儿女受伤的过程讲述出来,还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坏话。
最后加上一句:“月丫头被我们宠坏了,性子难以掰正过来,希望殿下莫要为主持公道而伤了夫妻感情。”
没有感情基础的新婚夫妇,最容易听信别人的话。趁他们还没建立起信任,挑拨离间他们从而产生隔阂,这也算是给南宫翎月添堵了。
祁承昀点点头,“本王已知晓事情经过,既然此事涉及三个小辈,确实不该牵扯到长辈,以致分家。”
沈素微得意地看向老太太,转头含笑着说:“殿下公正,臣妇佩服。”
祁承昀:“南宫瑾辰挑起口舌纷争,不该受鞭刑,应当割去舌头,以绝后患。”
沈素微瞬间石化,不敢相信刚才得到的认同是真是假。
祁承昀:“南宫晓岚推人进湖,差点害死王妃,不该复刻旧事,泡一会湖水了事,应该砍去双手。”
话毕,老太太和西院众人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喊着:“殿下饶命,她们已经受到惩罚,王妃也是原谅了,没必要再重翻旧账吧?”
祁承昀没理她们,转头看向南宫翎月,“至于王妃,是受害者,又是报复者,应当……”
“嗯?”南宫翎月瞪着他,微微扬起下巴,“你想清楚再说话!”
她给他机会掺和侯府家事,并不代表她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他若是有失公允,偏向外人,她绝对饶不了他。
安佳怡不由一凛,暗下扯了一下女儿的衣袖,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免得得罪祁承昀,以后在王府遭罪。
她这个女婿不好惹,随便出口就是重刑,谁知道哪天女儿惹恼了他,会不会也要受刑?
祁承昀勾唇,“王妃受了这么多苦,自然要讨点补偿,本王公正处理,定是不能漏掉王妃,诸位赔钱消灾吧!”
昨日听杜嬷嬷说了库房里的事情,想来南宫翎月可能缺点钱财,倒不如让南宫二房出了,他既能讨她欢心,他还能省点,两全其美。
王府带来的府兵上前押住南宫晓岚和南宫瑾辰,动作干净利落,霎时吓坏了众人。
老太太急得跳脚,她哪里不知道西院还有多少资产,要是赔了,连西院的房子都要扒一层皮。
“殿下,王妃也没追究,不如就算了吧!”老太太顶着祁承昀凌人的官威,“月儿从小就被金银财宝养着长大,自然不稀罕这些身外之物。”
老然后期待地看向南宫翎月,恳求道:“月儿,你大姐和弟弟已经得到报应,你素来待人温和善良,此事就作罢了,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南宫翎月抿着嘴唇,心道有人撑腰真好,换作以前,她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要理,今日祁承昀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使得她们低头认错认罪。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轻轻松松就铲平人生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绊脚石。
至于西院跟老太太这么快败下阵来,她挺意外的。
南宫翎月惋惜,“祖母,原先我已经忘掉这些事情了,不料你们非要旧事重提,我也不好敷衍,毕竟夫君为我做主,怎能拂了他的好意。”
她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笑眯眯地开口:“我要的补偿不多,就一万两黄金吧!前段时间养病,母亲花费大量财物请人医治我,因此东院库房空荡荡的,快要维持不住日常所需了。”
沈素微猛地抬起头,眼尾发红,咬牙切齿地道:“她们是你的亲人,亲人算什么账?况且,库房空了,不是你带走的吗?张口就要一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
“母亲早已备下嫁妆,跟库房无关。”南宫翎月想了想,“婶婶,一万两跟你儿女比,算少了,你怎么还讨价还价呢?”
西院这些年铺张浪费,都是东院贴补,花了那么多钱,即使要她们吐出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一定要拿回来。
沈素微顿时没了刚才讨理的气焰,暗下扯丈夫的衣袖,推他出面交涉。
南宫武忍不住质问:“大哥,你说句话,月丫头这事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家人哪有翻旧账要补偿的?”
南宫瀚迟疑,“夫人,月儿,要不这事再缓缓,算是给他们点时间凑钱。”
安佳怡面色马上沉下来,“这是月儿的事情,由她决定,我们这些大人掺和进去,根本不像话!”
一句话,平等地创伤刚才嚷嚷着长辈不该管小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