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爷忍着箭伤传来的痛,鼓了鼓腮帮子,“本王就算再怎么心黑,也不会对自己动手,王妃还是乖乖松绑,否则……”
他暗中催动内力,却突然发现内力滞涩,根本使不上劲。
箭上啐了毒!他中毒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渗出的血已经变得乌黑,痛觉也随着时间加深,像潮水般涌来,传到全身神经各处。
痛楚像蚂蚁啃咬一样,浑身难受。
“你给本王下毒?”冒牌王爷猛然抬头,眼神似乎要把南宫翎月生剜一样,怨毒又阴险。
南宫翎月抬起右脚,重重踩在冒牌王爷胸口上,“我耐性有限,不想成为这院子里的第一个亡魂,最好就老实交代。”
她不急不徐,眼眸沉了又沉,透着一股老练审讯犯人的狠劲,仿佛早就习惯这种事情,让冒牌王爷不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她难道是被什么妖邪附身了不成?哪有大家闺秀会是这般模样?
南宫翎月让玉屏取来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转头问站在门边守着的黑衣影卫:“顾誉,近日可有查到祁承昀的下落?”
顾誉一五一十地答道:“回王妃,昨夜王爷外出,辰时回到书房,之后去了梧桐院歇息,今早又外出了,回来时正巧碰上前来告状的李姨娘。”
祁承昀的行踪与这冒牌货完全吻合,那他必定是祁承昀的替身,专门用来扰乱视听的。
如此一来,今日发生的这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梧桐院乃是张姨娘的居所,而旁边便是李姨娘的流芳院,她们显然早已得知王爷昨夜并未在凤栖院歇息,这才敢在大清早前来滋事。
只是,真正的祁承昀此刻又身在何处呢?
南宫翎月坐直身子,摆弄着匕首,“不知道你的血是冷的还是热的,能否养蛊虫呢?”
她的眼神愈发锐利,“养虫子嘛,心头血最管用,温度非常合适它们生长。”
她划破冒牌货王爷胸口的衣裳,“一刀下去,流出来的血,可能是黑的,也可能是红的。”
玉屏最怕虫子,尤其是长得奇怪的虫子,听到蛊虫二字不禁浑身直哆嗦。
她见过主子在侯府的院子培养蛊虫,当时主子不知从何处淘来一本南疆蛊术,兴致勃勃地研究好长一段时间。
幸好养蛊虫计划以失败告终,她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进入揽月居。
冒牌货王爷顿时瞪大眼睛,“你会用蛊?”说完额头直冒冷汗。
南宫翎月笑了笑,幽幽地说:“本妃不才,略懂一二,瞧着你血气方刚,蛊虫肯定喜欢啃食你的血肉,不知道你够不够养出一只蛊王。”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裂开嘴唇,阴恻恻地说:“你说,虫子从口里进去吃,还是在你身上挖个洞放进去吃好呢?这样,给你一个选择,你吞虫子还是我挖个洞放进去?”
冒牌货王爷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嘴唇颤抖地说硬气话,“哼,你以为本王怕你?你可要想清楚了,谋杀亲夫在靖国是什么罪名,就算镇国侯和安太傅都保不了你。”
吓唬她?她在鬼门关走过一回,无惧生死,况且梦境中的轨迹还没走完,她哪能那么快就死掉。
“傀儡,你死后,把你制作成傀儡听我指令行事,何不快哉!”
南宫翎月一双桃花眼清澈无暇,眉眼含笑,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心底发毛。
她们主子怎么变成这样了?自从那场大病,主子行事作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对待犯错的人不再心软,面对强权也丝毫不胆怯。
“你不选,那我替你选择。”南宫翎月手上的匕首也亮出光刃,缓缓指向冒牌货王爷的胸口。
在场的四个丫鬟害怕见到血腥的一幕,纷纷扭过头去。
“王妃,手下留情!”门外传出祁承昀声音,中气十足,语气中带着急躁。
必定是收到手下风声从外头赶回来的。
祁承昀身上披着皮毛做的披风,一进门便带来一股寒气,冷冽无比。
他眉眼略有不悦,扫视一眼在场的人后,聚焦在跪在地上的替身陆毅,“丢人现眼,下去领五十军棍!”
“是!”陆毅脸色苍白,被仇五带了下去。
南宫翎月放下匕首,对着旁边的下人说:“你们先退下,本妃跟他单独聊聊。”
吴嬷嬷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真假王爷,担忧南宫翎月跟一个酷似王爷的人独处有危险,想要劝阻一下,让她留下来。
南宫翎月扬手示意,“我自有打算。你们先下去吧,记得守好门。”
玉珠和玉屏虽满心疑惑,但也听话地退下了。
“王妃好大的威风!”祁承昀喝了一口热茶,话里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