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尽管有多嫌弃南宫翎月,还是规规矩矩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敬茶完毕,文安帝看着两人又牵着手坐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恢复一副长辈关心后辈的姿态。
文安帝笑道:“你们新婚,作为长辈,自然要表示一下祝福和关怀,送些礼物给你们,但愿你二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话毕,安常山带着五个宫婢上来,每个宫婢端着金银珠宝,不乏有其他朝贡国进贡的珍宝,闪耀夺目,看起来价值不菲。
皇后肉疼地掐了自己一把,强笑着说:“安和,这些可还喜欢?”
“喜欢,谢谢舅舅,谢谢舅母!”南宫翎月弯了弯嘴唇,敷衍回答。
按礼数,长辈送新婚夫妇的礼物,应当兼顾男女,可文安帝跟皇后给的这些东西,全是只能她用。
她带回王府,只会招人眼红、嫉恨,尤其是府中那么多女人。
文安帝又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对外甥跟外甥媳妇的叮嘱和期望,说到繁衍子嗣时却变了味。
文安帝说:“承昀,泽儿已经育有一子,华儿也准备纳妃了,你可要加把劲,千万别落后啰。”
祁承昀沉声回答:“自然。”
南宫翎月瞥了他一眼,脸色跟昨晚一样,难不成他又被伤自尊心了?
看来给祁承昀调理身体需提上日程。
闲聊几句后,祁承昀以母亲还在公主府等他们为由,辞别了文安帝和皇后。
皇后有些好奇,“陛下,华儿纳谁家的女儿为妃?”
文安帝白了她一眼,“南宫二房,皇后怎么有兴致关注起华儿的婚事了?”
平日里皇后跟柳贵妃争斗,宫里人尽皆知,文安帝不相信她扔有正宫的气度。
果然,皇后嗤笑一声,“华儿的本事长哪去了,只会捡漏,到时别捡到麻烦就好。”
祁华娶不了南宫翎月,转去娶南宫晓岚,还是被自己儿子挑剩下的,真是可笑!
最宠的儿子被皇后说成这样无能,文安帝恼羞成怒,“皇后!别忘了你的职责,德不配位这四个字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朕多说了。”
“臣妾知道。”皇后不情愿地闭上嘴。
她十六岁就嫁给文安帝,母族为了扶持他上位,不知道牺牲多少人力财力,才有今日的后位。
他曾经许诺只爱她一人,可登基后他就专宠柳如烟,甚至纳进宫时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后来又纳了几宫妃嫔。
长此以往,她已经不期待文安帝的宠爱,更不指望他关心自己,唯有儿子祁泽上位的一事,她才上心。
另一边,南宫翎月和祁承昀已经坐上马车,直奔公主府。
昭阳长公主在都城外十里的南山建府,只图个清净。她经常去南山山顶的尼姑庵修行,晚上回到山脚下的公主府,十年如一日。
等来到公主府,昭阳长公主还在后院拜佛念经,一时间没法过来。
“月儿,母亲礼佛念经至少要一个时辰,我带你去院子转转。”祁承昀担心南宫翎月无聊。
“嗯。”南宫翎月淡淡应声。
玉屏立刻给她披上披风,玉珠又奉上手炉,避免受冷。
快要立春,外面的雪已经开始消融。院子里种有松树,已经翠绿了一个冬天,现又开始抽枝发新芽,生机无限。
走到一处池子边,水面结有一层薄冰,冒着丝丝寒气。
南宫翎月笑着问:“承昀,这里会不会也养着鳄鱼?”
祁承昀:“……”刻板印象加1。
“没有。你害怕鳄鱼?”
南宫翎月点点头:“怕啊!会吃人的玩意,特别适合吓唬某些人,有时候杀人了还能毁尸灭迹,似乎还不错。”
这些事他确实做过,还不少。
祁承昀解释:“我不滥杀,我杀的都是不安好心的害群之马。”
文安帝登基后昏庸无道,只会招揽一堆小人来对付自己,从来不会在国事上动脑子。
自他入朝,结党营私、官官相护的现象十分严重,就去年江南水患,层层的官员贪污赈灾的饷银,导致江南水患最严重的灾区百姓差点揭竿起义。
所以,他私下派了不少人去招揽,又暗杀不少官员,最后江南水患之地才逐渐稳定下来。
但纸包不住火,文安帝知晓他自作主张行事后,暗中派沈流散播谣言,他因此获得一个嗜血滥杀的名头。
南宫翎月愣了一下才回应:“听闻江南水患时,有侠士杀贪官,劫饷银,发动百姓修堤坝,使得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我猜,那位侠士必定是个杀伐果断、爱民如子之人,承昀,那人似乎跟你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