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怡每到冬季便容易受风寒、咳嗽,严重时还会咳出血,往年这个时候她都是卧床休息。
但今年,近来府中繁杂操心的事务多,她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南宫瀚心疼地牵起妻子的手,“夫人,月儿和霄儿长大了,府中之事尽可交给他们,你好好歇着,有什么难事还有我担着。”
安佳怡顺过气,“月儿我放心,霄儿心眼少,我担心他搞不定后宅之事,他向来说一不二,容易犯冲,我想着为他寻一门亲事,以后有儿媳帮衬着管理。”
“夫人是否有中意的儿媳人选?可是洛家小姐?”南宫瀚记得女儿起过,儿子似乎对洛家小姐有意。
安佳怡思虑片刻,“改日,我找月儿约上洛家人见一面,若是合适,就尽快议亲吧,否则,就儿子那榆木脑袋,等几年可能都没有进展。”
想到日后儿孙承欢膝下,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都听夫人的。”南宫瀚眉心舒展。
这天下午,南宫翎月带着任务去见洛诗涵。
见面地点是清风斋,地处西城边缘,较为僻静,正好避开外头碎嘴不轨之人。
她目的是探一探洛诗涵的口风,若两人情投意合,她就回去告知母亲,日后安排上门议亲。
“诗涵姐姐,好久不见!”南宫翎月见人来了,兴奋地站起来。
洛诗涵正要福身行礼,却被走上前的南宫翎月握住了手,“诗涵姐姐,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洛诗涵父亲在太学当任,官品四级,与镇国侯和郡主的等级差了不少。
但自从赏菊宴上认识,两人聊得投机,一来二往相熟起来,私下都是以姐妹相称。
随行的丫鬟替洛诗涵摘掉披风,一身鹅黄色衣裙展露出来,衬得洛诗涵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
“月妹妹,你信中说有要事,快说与我听听。”洛诗涵上午收到镇国侯府小厮的信函,当即回了信。
最近流言四起,加上皇帝赐婚,她十分担心镇国侯府的情况。
南宫翎月不紧不慢说起来,内容挑挑拣拣,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母亲正在为大哥议亲时,她特意留意起洛诗涵的神情。
羞涩、紧张、期待,应当是心悦大哥的。
因着太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天,两人谈笑风生,说起最近的趣事。
“镇国侯的府兵?”杨向安刚踏脚进来,就看见清风斋院子里站了一排士兵,从服制上看,就是镇国侯的府兵无疑了。
他走上前想要打听一下,今天是侯府哪位主子在此,就突然被横刀拦下了,“何人?”
“小生乃摄政王麾下,不知今日是哪位贵人在此?”杨向安摇着白羽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一府兵扬手拒绝,“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没想到报出摄政王名号还受到这等待遇,杨向安更加好奇屋子里面到底是谁。
他假意顺从,绕开府兵视线,偷偷摸上房顶,再借着窗檐倒吊下来偷看。
里面居然是南宫翎月,未来的摄政王王妃。
至于另一个是谁,他没印象,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
正当他思索时,突然一根银针飞过来,猝不及防刺中眉心。
“谁?”南宫翎月收起袖中暗器,让丫鬟喊上府兵上前察看。
银针上沾了特制的药物,只要渗进皮肤,能让人片刻间浑身无力。
杨向安摔在雪地上,刚想起身就被赶过来的府兵用刀架在脖子上,吓得他不敢动,“有话好好说,我跟你家郡主认识。”
府兵拖着杨向安到门前,“郡主,此人声称是摄政王府中的人。”
杨向安对着房门喊:“郡主,我是殿下府中谋士。”说话间,他越发无力,直接坐在了地上。
“有何证明?”南宫翎月声音传出。
杨向安摸了摸身上,心中直呼“完蛋”,王府信物一件都没带上。
他今日出府,听闻清风斋的梅花酒酿得极好,没有带随从小厮就直接过来了。
杨向安:“没有,但我可以写信通知王府的人过来。”
杨向安趴在地上支着手写字,因为使不上力气,写出来的字东倒西歪的。
他把信交给府兵,坐在屋檐下不停地哈气。
随着时间过去,药效也快过去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脸和头痛起来,应该就是刚才头直接撞地上导致的。
结果祈承昀骑马过来,首先看见的就是杨向安鼻青脸肿地缩在屋子门口。
“表哥,嫂子给我下药!”坐在门外被寒风吹了这么久,杨向安一肚子苦水想要吐。